尹建鹏连连点头道:“我是尹建鹏啊,想当初我回城的时候,你才三岁多,没想到一晃都已经这么多年了。”
“是啊,我父亲生前经常念叨您。”夏天行连忙上前一步跟尹建鹏握了握手。
“我又何尝不想念他。”尹建鹏感慨道:“当初我们因为回城发生了一些矛盾,也算是阴差阳错,我因为工作的原因,被派到西部去了,后来再联系你父亲就再也联系不到了,没想到再次听到的,却是你父亲的死讯。”
说到最后,尹建鹏眼含热泪,心中五味杂陈。
夏天行说:“哎,其实,当时是因为我父亲见回沪市没希望了,于是就去走了路子,去冰城当了一名工人,期间他也联系过过几次,但每次都没有得到你的回音,以为你生他气。”
“我怎么可能会生他气哦。”尹建鹏苦笑连连:“说到底还是造化弄人啊!”
接下来,尹建鹏从夏天行口中,得到了一老友的一些事情,看了一些照片,以及现在埋葬在哪个陵园,就提出了告辞。
目送尹建鹏离开,夏天行收拾一下情绪,又问孟子涛道:“孟老师,不知道还有一件是什么事情?”
孟子涛说:“答案就在这张照片里,不知道照片中那幅画你还收藏吗?”
夏天行拿过照片,有些讶然道:“孟老师,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啊,是尹叔叔送给你的吗?”
说话间,夏天行心里有些疑惑,因为他见这张照片挺像是他家的那家,怎么会跑到孟子涛手里。
孟子涛摇了摇头,把得到这张照片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并把那本笔记本拿了出来。
听说是这么回事,接过笔记本的夏天行相当无语:“肯定是我妈,老糊涂了,收拾我爸遗物的时候,直接把它当成垃圾给卖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这本笔记本也有些年头了,被老人当成垃圾扔了或者卖了也是很正常的。
就听夏天行接着说道:“至于这幅画,我有一些印象,应该还在,只不过他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实在不好转让啊。”
孟子涛在得知夏家的情况后,就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夏家有钱,生活并不困难,不卖画是非常正常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先去找尹建鹏的原因。原本见夏天行出售自己的藏品,他还挺高兴,只是没想到还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不过,想让孟子涛放弃是不可能的,于是他说道:“夏总,那能否让我欣赏一下这幅画作?”
如果夏天行真得不卖,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好在他拥有异能和过目不忘两件大杀器,就算买不到手,可能也没关系。
对于孟子涛这个要求,夏天行还是可以答应的:“好的,没问题。”
“夏总,这事不急,先去处理了剩下几件藏品再说吧。”
“好。”
两人又回到桌前,接下来,夏天行继续拍卖藏品。
夏天行的收藏还是比较专一的,除了一件是玉器之外,剩下三件都是瓷器,估计他平时就是以收藏瓷器为主。
只是让孟子涛有些不明白是,夏天行好好的为什么要把藏品处理掉,他先前明明调查到,夏家没有什么金钱方面的急用啊。
言归正传,孟子涛对玉器还有两件瓷器并不是很感兴趣,于是并没有参加竞拍,然而,当最后一件瓷器出现时,他心里却微微一怔。
这是一件五彩海水鱼纹盘,盘心以青花于双线圈内绘一大株莲花纹,盘外以红彩绘鱼纹,以青花勾边和绿彩绘海水纹,波涛翻滚,五条红鱼均匀分布于海浪之上。底以青花书“大明宣德年制”六字二行楷书款,双圈青花栏。
整器釉面光洁,绘工传神,鱼儿皆栩栩如生,且红绿二色相得益彰,又有淡雅的青花配饰,加上莹润的透明釉作底,看起来是明代官窑的精品之作。
夏天行介绍道:“这件瓷器,是我从羊城一位客户手里得到的,不瞒各位说,当时我当它是宣德五彩,用相应的价钱买下的,然而,等回来之后,经过朋友鉴定,却发现它并不是宣德五彩,我打眼了。不过,经过几位朋友以及我邀请的专家判断,它应该还是一件明官窑作品,只是用的寄托款。”
马上有人就提出了不同的观点:“官窑用寄托款?这种情况我以前还真没见过。”
就听夏天行解释道:“我之所以说它是弘治官窑,因为器物圈足比较光滑圆润,足墙较成化时矮,内墙直立,深浅不一。盘凹底,釉汁纯净,浑厚的卵白釉和青白釉较多,特别在聚釉处闪淡淡的青色,釉面肥厚滋润。这些都符合弘治官窑瓷器的特点。另外还有一处关键原因,它的青料使用的是平等青。”
虽然夏天行言辞凿凿,但大家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减少。
元林开口道:“孟老师,你觉得呢?”
孟子涛回道:“弘治时期曾烧造过‘大明宣德年制’寄托款的官窑瓷器,应该是正确的,我手机里还有实例图片在。”
“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元林连忙请求,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有问题,打开手机找出相关的照片:“图2中的标本是一块带有弘治官窑款识的青花瓷器,与图1中的标本非常相似。修足同样归整,胎体掏洗精细,胎质洁白细腻,釉色偏灰青,底也有下凹现象。不同的是一个是‘大明宣德年制’款,一个是‘大明弘治年制’款。”
“而近观两款,虽有两字不同,但无论在字体风格和用笔,还有布局上都有相同之处,字体都显得俊秀,笔画比较纤细,‘大’字的横画较短,结体瘦长,‘制’字下面的‘衣’部的横画常常超过上面的‘制’部……由此可以确定寄托款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