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原因,否则陆雪不会发疯。”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带着一层沙哑。
陆漫低头看着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等她细细观察一遍后,她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薄夜寒的两只手在身侧垂的,那姿势有些怪异,就好像是无力的搭在那里一般。
联想起刚才他救下冬瓜和冷澄的动作,她的心下意识一紧。
下一秒,她看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从担忧变成一团惊慌,睁大了眼扑到薄夜寒身前:“手,你的手——”
她尾音带着颤抖,显而易见的慌张。
经她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看了过去。
只见薄夜寒的手隐藏在外套后,指尖正从衣袖而下缓慢汇集鲜红的血滴,不一会儿便滴入了他掌下的沙发中。
那深色的沙发已经被晕染开了一大片,而他的衣袖明显也比其他地方颜色更深!
“!”徐风没忍住爆了句脏话,连忙扑出去喊碎探员一起过来的医生。
而陆漫心跳如雷的看下去,薄夜寒哪里是低垂着眼,根本已经晕了过去。
……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拥挤又繁忙。
陆漫站在唯一稍显冷清的一层楼,走廊上偶尔一脸肃穆的医生和护士走过。
她的面前是一间病房,房门上开着探视口,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陆漫没忍住又看了一眼,陶奶奶正在薄夜寒的床前不知道说些什么,看样子人已经醒了。
她收回了目光,握在手中的包紧了紧。
一个小时前,薄夜寒的突然昏迷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加上他手上那已经晕染开一片的血迹,陆漫当时只觉得天昏地暗。
幸好后来医生检查完,发现只是两手不同程度的脱臼,而流那么多血是因为在拉人的过程中手臂在天台边缘不断的磨蹭,衣服磨烂后,手臂内侧的血肉被粗糙的石子割的血肉淋漓一片模糊。
医生松了一口气,陆漫的心却一直提着,一直到现在依旧如此。
她不断的想象着他是靠怎样的一种意志坚持着,才能硬是忍着被拉脱臼的痛苦都没有松手。
薄夜寒给徐风打电话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报了警。
陆漫在下班之前在公司接到蓉姨的电话,蓉姨哭着告诉她陆雪来了蝶园,和一个男的一起打晕了她,而等她在院子里醒来时,两个小孩已经都不见了。
每一个妈妈在知道孩子可能遭遇不测时都无法保持冷静,那一瞬间陆漫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足以悲痛的要了她的命。
但她不能失去理智,必须最大程度的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