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想和他说话呢,只是已经输得一败涂地,再让对手看见自己败北后泣不成声的惨象,会更加丢人。
傅靖笙转过头去,机场里灯火通明,在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却能将里面看得清楚。
她一眼就看见了江一言,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两个人正往机场外面走。
是孟不悔吗。
他找回她了,是吗。
傅靖笙胸口一窒,苦意卷入舌尖。
眼看着他们离门口越来越紧,傅靖笙抓紧了商励北的衣袖,像溺水的人抓住浮萍,慌张道:“商励北,你送我回家行吗?你带我走,你带我离开这,送我回家行不行?我求你了……”
商励北低头看着她,一股酸涩漫过胸腔。
痛怒交织,他什么都没说,将车钥匙拔下来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伸手把她抱下车。
只从江一言的跑车到自己车上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他胸前的衬衫就湿了个透彻。
江一言带着雪梨出来时,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自己的跑车上。
车厢里黑漆漆的,没开灯,也不知道傅靖笙一个人坐在里面想什么。
又在偷偷哭吗?
“哥,你为什么不早点来?”身边雪梨不停地埋怨,“姐都走了你才来,你知不知道她等你好久!”
江一言开腔,嗓音低沉,冷淡:“我只是过来接你的,和她无关。她既然下定决心要走,送别和挽留都没有意义。”
倒是身边一个个的,都上赶着想把他带到机场来。
当他江一言的感情这么廉价吗?被拒绝一次两次三次四次,还要不管不顾地追逐挽留吗?
很久以后,江一言才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明白,是的,他的感情就这么廉价,被她拒绝一次两次三次四次,被她拒绝一辈子,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踏进那场风月情深。
不知缘故,偏偏对她,就是怎么都死不了心。
雪梨也情绪低落,心累得不想说话,拉开副驾驶的车座,没看到驾驶座上的司机代驾,回头问:“你喝这么多酒,还自己开车来接我?你就直接说是舍不得红枣姐,我又不会笑话你。”
自己开车?
江一言蓦地察觉到了哪里不对,脸色几不可见地一变,快步走到驾驶位旁边拉开门。
原本应该坐在这里的女孩早已不知去向,风穿过两扇车门,车里空荡荡的冷清。
已经是深夜了。
他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六个字。
第二个念头,是他在黑暗中看到方向盘上隐约的血迹时瞳孔一缩,脑子里震出来的一句话——谁的血?
江一言坐进车里,言简意赅道:“雪梨,上车,给傅靖笙打电话问她在哪。”
“傅靖笙?”雪梨听到这名字就没好气,手扶着门框没有动,翻了个白眼,“姐一走你就找她,你有没有良心啊。”
“江一诺,我叫你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