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时间还有零有整的?
我扭过头看她:“你们家早上都不吃早饭,先喝茶?”
“新婚第一天早上,敬茶是规矩。”
我这个人最讨厌规矩,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把谷雨拍起来,让她在我敬茶的时候把那个场景给录下来。
她睡得迷迷糊糊,头上顶了个鸡窝坐在床上看着我:“为什么要录下来?”
“这种生活百年不遇,你先给我录下来再说,说不定以后我写小说的可以当素材。”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我还没吃早饭呢,称什么称?
我稍微捯饬了一下,小锦便抱着我的衣服进来了:“大少奶奶,我来帮你换衣服。”
“你别叫我大少奶奶,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怎么听都觉得我穿越了。”我往她的怀里看了一眼:“我穿不进去旗袍。”
“这个是特别为您定做的。”
“我不喜欢穿旗袍,那个领子扎脖子。”
“这是我们家的传统。”桑时西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才在书房的书桌后面看到他。
去他的狗屁传统。
我接过小锦手里的衣服,然后不慎掉在了地上,一只脚踩着旗袍去捡,只听到呲啦一声,我特别遗憾地大喊一声:“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旗袍被我弄坏了!”
小锦吓得脸色发白:“大少奶奶,这旗袍只有一件。”
“不穿旗袍,我穿别的就行。”
小锦从地上捡起旗袍,我刚才有意拽得很用力,所以旗袍的叉边被我扯出了一个大口子。
桑时西像个幽魂一样忽然出现在卧房门口,他微皱着眉头看着小锦手里的旗袍:“你故意的吧?”
我把旗袍抖开给他看:“你看,叉一直开到胳肢窝,你如果不介意我就穿。”
他估计拿我也没什么办法:“穿的得体一点。”
“只要不穿睡袍你管我。”我一头扎进衣帽间去找衣服,我肚子不小,所以得找我穿起来舒服的,看着又顺眼的。
我勉强找出来一条羊毛裙子,胡乱套上便走出衣帽间。
桑时西已经打扮好了,在家里都穿得西装革履,他穿正装真的不赖,和桑旗有的一拼。
我干嘛在大清早又想起桑旗?
我正准备从他的身边扬长而去,他拉住了我的手腕:“挽住我的胳膊。”
“老娘卖艺不卖身。”凭什么要挽他的胳膊?
他忽然扣住我的手腕,就往他的臂弯里放,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我眼泪水差点没痛得飙出来。
我抬起头来瞪他,他忽然表情肃杀,和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判若两人:“这里容不得你撒野,夏至,你既然嫁给我就得遵从我们家的规矩!”
大清早新婚第一天给我来这一套,惹恼了小姑奶奶,老娘还真不一点面儿给你留。
我立刻扶着门,大叫:“肚子痛痛痛…”
他还是担心他的孩子,立刻就撒开了手,虽然我估计他猜的出来我是装的,但我说痛他就是拿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