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电话里的语气和她妈妈相处的还算不错,为了桑先生她和妈妈已经有20年都没有特别亲密的来往过。
我是没事,有的就是时间,我抬头问桑旗:“你今天有时间吗?去你外婆家吃饭。”
他点头:“可以。”
我们吃完早饭,我硬拉着桑旗去买了很多补品,桑太太不必客气,但是见桑旗的外婆还是得郑重一下。
谷雨能跟着混吃混喝很是开心,一路雀跃,话比麻雀还要多。
几日不见桑太太好像比前几次看起来胖了一些,气色也好了不少。
而老太太还是那么清瘦,但精神矍铄,我觉得她是一个明事理的妈妈。
她虽然今年已经70多岁了,可是看人的眼睛却十分清亮,我喜欢她的眼睛,不像有些老人年纪大了眼睛很浑浊,她却不是那样。
桑太太在厨房里面忙碌,我进去看她,她正在水喉下洗白色的槐花,回头高兴的告诉我:“原来我们家的屋子后面也有一棵槐树:“我摘了很多槐花下来。”
桑太太的眼神里面有小女孩的简单,我觉得桑先生这辈子最失败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好好对待桑太太。
我站在一边看着桑太太把洗干净的槐花放在面粉里,然后打上鸡蛋搅拌出好看的颜色。
然后就用猪油炸酥,还没开始做,我光听这个流程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于是在开饭之前我全程都没有出厨房,就一直站在锅边,看着桑太太将一只只小巧的槐花饼放在倒了猪油的锅里面见煎的香气扑鼻盛出来。
基本上她接煎出来一个我就吃掉一个,张太太笑着对我说:“还有很多好吃的菜,别把肚子给吃饱了。”
“她肚子是无底洞,根本吃不饱的。”桑旗从我的身后冒出来,桑太太笑着抬眼瞟他一眼:“别这么说你媳妇。”
桑太太说的我脸都红了,好像我已经和桑旗结婚了一样。
桑太太不嫌弃我之前任性嫁给了桑时西,曾经是他的大嫂现在又做他的女朋友。
桑太太对我大度而宽容,我曾经和何聪有过一段婚姻,和何聪的妈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能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
我那时候就那么认为的别人的妈是永远不可能爱自己,还有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儿媳妇是天生的敌人,就像猫和老鼠,就像鸡和狗,在一起就免不了的战争。
但是桑太太对我却不是这样,她包容而温和。
我觉得她对女儿也不过如此,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我觉得我和桑旗可以和桑太太还有外婆住在一起,三世同堂其乐融融。
我吃完第三个槐花饼之后,桑太太就把我赶出了厨房。
她说别让油烟味把我的头发给熏的不好闻了。
站在鲜花满园的花园里,我吸了吸鼻子。
前面是仿佛披泄着瀑布一般长发的蔷薇,粉色和白色的交织在一起是一副最美的画面。
我用胳膊肘捣捣桑旗的胳膊:“这大概是我人生的巅峰。”
“什么巅峰?”
“幸福的巅峰。”我告诉他。
以前我觉得我人生的巅峰应该是做主编,总编或者是做我们出版社的社长,在事业上达到高峰才会找到我愉悦的点。
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当初我有那样的想法,是因为我在生活中没有找到我自己的位置,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身边有桑旗有桑太太,还有其他一些爱我的人。
我觉得不需要爬什么高山,找什么高度,此生也足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