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李天策没有在云顶,他动用战斧导弹这种战略级别的武器,又害死数百帝国平民……
就凭这样的罪名,他这个帝国副相也算是做到了头。
少不得就是个摘去紫金官翎、斩立决的罪名。
更别说,他刚刚可是在谋杀北境大都督、枢密院左都御史大人,这个帝国第二人!
这可是轻则满门抄斩、重则诛九族的弥天大罪。
“严先生,待我死后,你再杀了随云,提我父子二人的脑袋,去跟天策大都督请罪吧,只希望天策爷宅心仁厚,看在我父子二人已经伏诛,能绕过我郑家其他人,给我八百年郑家,留一缕香火。”
便拔出腰间配枪,打开保险,要饮弹自尽。
他手中配枪,乃是帝国七百九十七年,也就是三十年前,他父亲送给他的。
郑嵩都还记得,当时父亲给他这把配枪时、满脸期盼的模样。
“儿啊,你长大了,日后的郑家,可就得担在你的肩上……”
“父亲……孩儿郑嵩,有愧于您……”
郑嵩满脸凄苦,便要扣动扳机,边上严定邦却连忙扑向郑嵩,将他拿枪的手抬起,这一枪,也就打向了天空。
“副相,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严定邦痛哭流涕。
“爹……”
郑随云也吓到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爹,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么?孩儿……孩儿不想死啊。”
郑嵩苦笑摇头:
“没有了。儿啊,男人就要有担当,我们做错了事,就得去承担责任。你我父子要是不死,八百年郑家,就得灰飞烟灭。”
他看着严定邦:
“严先生,事已至此,郑嵩除了一死,别无他法。”
严定邦却道:
“副相……即便我拿着您跟少爷的脑袋,那李天策就真的能放过郑家其他人么?”
“李天策虽然硬捍导弹而不死,却铁定身受重伤……副相,事情还有转圜余地的。他天策府离河间最近的龙骧战团,要赶过来,都需要五天时间。”
“五天……可以做许多事情了,只要让他李天策下不了云顶山……最终的胜利者,还是我们!”
“爹,严先生说得有道理啊,我们还有机会的,我们郑家还有机会的。”
郑随云也大叫道。
于是郑嵩手腕一松,配枪也就被严定邦夺了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俱是狠辣之色。
对着严定邦拱手一拜:
“严先生,且为郑嵩出谋划策,救我郑家!”
严定邦躬身还礼:
“能为副相解忧……定邦万死不辞。”
……
李昂受伤极为严重,即便有閤皂山送来的疗伤圣药,恢复得也极为缓慢。
起码要三天时间,才能勉强将崩溃的身体修复,恢复些实力。
也就顶天恢复个三四成。
要完全痊愈,是个长久的过程。
半年前那次受伤,他可是养了差不多三个月,才恢复过来。
而这次受伤,又比半年前严重许多许多。
陆乘风恢复起来,倒是比李昂快。
他受的伤,远没有李昂那么严重。
李昂斩他那剑,只有杀形,没有杀心。
不过他跟李昂对战时,消耗了三十年寿元,又被破掉苦修百年的纯阳紫气。
差点被李昂那寂灭无生的一剑,从第六境斩回第五境。
再怎么修养,也恢复不了巅峰状态。
能勉强维持五成战力,已是邀天之幸。
李昂抓紧时间,闭关疗伤。
于是两天两夜过去。
这两天两夜,云顶峰上静谧祥和。
纷纷白雪落下,蒲公英的种子在积雪下沉睡。
来年春,想必就能抽根发芽,迎风而立。
在帝国的许多地方,却是暗流涌动,发生着许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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