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你没有发言权。”

窦寇知道犟不过赵瑾，就把求助的目光落到了霍青的身上。

霍青笑了笑，劝道：“赵姐，窦寇又不是小孩子了。这样，你给她拿几件随身穿的衣服就行了。拿那么多，你倒是不累，我还累呢。大不了，等到了静安市，我陪她逛商场，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好了。”

赵瑾剜了他两眼，哼哼道：“你钱多呀？”

“对，我就不差钱。”

“行，行，你就惯着她吧。”

赵瑾累得满头大汗，也懒得再弄了，直接将皮箱给推到了一边去，大声道：“算了，算了，咱们吃饭。”

窦寇叫道：“耶，我去帮忙拿碗筷。”

一想到窦寇就要去外地读书了，再回来就得过年了，赵瑾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儿。这么多年，都是她俩一起生活了。突然见，窦寇不在了，她还真有些不太适应。感觉，看哪里都是空落落的。不过，窦寇才没有这种感觉，这小丫头满脑子都在想着，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翅膀硬了，总是要飞的。

等到吃饱喝足了，霍青拎着皮箱，窦寇蹦跳着往楼下走。

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了，李素妍诧异道：“你们这是……”

霍青感到很尴尬，讪笑道：“李阿姨，窦寇要去静安市读书，我送她。”

“你叫我什么？”

“妈……”

“咯咯，这就对了嘛。”

李素妍走过去，从口袋中摸出来了一个红包，塞给了窦寇，笑道：“窦寇，在外好好读书。要是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阿姨给你邮寄过去。”

这女人，也真是够极品的。

她让霍青管她叫妈，又跟窦寇说是阿姨，这样算起来，霍青和窦寇就是一辈儿的。赵瑾比霍青大了一辈儿……哼哼，李素妍看了眼赵瑾，就不信你老牛吃嫩草，还好意思再下得去嘴。

赵瑾和霍青都怀疑，李素妍是不是一直趴在猫眼口，盯着楼道了。要不然，她怎么会把时机拿捏得这么精准呢？还有哦，别人不知道赵瑾和霍青的关系，却休想瞒得住李素妍。她是通河市律师界的铁齿铜牙，想要打听一个人的事情，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之前，她就说过白静初，既然认准跟定了一个男人，就给他生一个孩子。哪怕是用针给套套扎出眼儿来呢，先斩后奏，霸占了正宫的位置再说。这下可倒好，还没等跟沈嫣然分出个高低，竟然又蹦出来了一个赵瑾。

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也好意思？李素妍可不是那种善茬子，她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就比刀子还更要厉害。

赵瑾的脸蛋涨得通红，很尴尬，很羞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窦寇咯咯笑了，小嘴很甜：“谢谢李奶奶的红包。”

“奶奶？”李素妍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是啊，李奶奶，等我过年回来了，给你拿静安市的特产。”

“我说窦寇……”

“李奶奶再见。”

窦寇抓着赵瑾的手，一头扎进了电梯中。

霍青都没敢去看李素妍，赶紧也跟着走掉了。要不然，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李素妍用眼睛给杀死。

赵瑾轻轻抚摸着窦寇的脑袋，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这丫头是真的大了，反应也快，一声李奶奶，瞬间把局势给扭转了过来。唉，往后她和李素妍都是单独在家中，又是紧挨着的两家人，指不定会有怎么样的战争呢。

“窦寇，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多照顾好自己。”

“窦寇，你要好好学习，千万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你要是想家了，就给妈妈打个电话。对了，别省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我给你的那些钱，你也存好了。要是花没了，再跟妈妈说。”

“窦寇……”

赵瑾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等看到窦寇和霍青上了车，她再也抑制不住眼角的泪水，扑簌簌地流淌了下来。一直以来，她都是跟窦寇相依为命了。现在，窦寇突然间走了，让她的心感觉很失落，再也难以平静下来了。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轻叹道：“翅膀硬了，总是要飞的。我们家静初，当初读书离开家的时候，我也是这种心情。渐渐地，还不也过来了？人，只要忙碌起来了，就没有闲心去想其他的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李素妍也下来了，就站在赵瑾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