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发自内心的最阴暗的想法一旦泄露变万劫不复，毕笙不想自己变得冷血，对于生命变得轻视，不管原因如何，她杀了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那是她罪有应得！

杀了人就该偿命的。

她现在虽然活着，可是生不如死，即使不说，但是那天的记忆如同一张网将她紧紧包裹起来，每天晚上只要一闭眼，那些男人的嗤笑声就会传进耳朵里，不断在脑海里回荡，她夜夜不能眠。

终究是错了，她要开始接受她自己命中注定的报应。

站在警局门口，毕笙重重的呼吸了一口，也许以后她就再也呼吸不到那么新鲜的空气了。

陵城警察局。

毕笙两手放在膝盖上，上身笔直的坐在椅子上，沉稳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感波动，就像是在阐述着别人的事情一般，语气清淡，从她惨白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的情感波动。

坐在对面的警察上下的打量着，直到心理专家过来，在对毕笙进行了专业的心里测试之后，才对之前在医院的中年警察陈警官说道，“陈队，毕笙此刻除了有些身体不适外，心理方面是正常的，可以正常询问了。”

说完，陈队长点点头，心理医生便走出了审讯室。

但是，因为之前在医院对毕笙进行询问的时候，顾承胤一直在一旁做着阻碍，弄的身后的几个年轻警察都比较反感，好在陈队是多年的老警察，对于顾家这种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很是了解，甚至说他看出了毕笙茫然的眼底深埋的那份亏欠。

所以，陈队在等着毕笙的主动自首。

果然，她来了。

陈队两手放在桌上，给一旁记录的年轻警察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清清嗓子，陈队开口，“毕笙，现在我要对你进行正常的闻讯，你确定自己此刻神志清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放在大腿上的两手握拳，毕笙抬起头，对上陈队的双眸，深吸一口气，眼神笃定的开口：“警察先生，刚才心理医生也跟你说了，我此刻的心理是正常的，而且我非常确定自己在做什么。”

“好。”陈队点头，说完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叠照片摆在了毕笙的眼前，“这些你还记得吗？”

照片上是那天晚上的包间，警察赶到的时候，毕笙已经被顾承胤带走了，而那个男人也被送往了医院，地上一大滩的血迹，被地毯全部吸收，灰色地毯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即使过了这么久，在看到带上破碎的酒瓶，她残破的衣物，以及那些喷溅在墙上的血渍时，毕笙依旧触目惊心，不由的手指用力，指尖几乎刺入掌心。

不安的吞咽一口，毕笙额间的青筋暴起，看似平静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溃不成军，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心里的恐慌，毕笙点头，“我记得。”

“那可以给我讲述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