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是克儿,你不记得了吗……”欧阳殇蓦然回想起欧阳克小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
欧阳克小的时候,最喜欢在白驼山庄的后花园里玩捉迷藏,欧阳殇为了逗他,每次找到他的时候都会假装成不认识他的样子,而小欧阳克总是急得满头大汗,反复地叫着这句话。
“原来是克儿啊,爹爹终于抓住你啦!”每当这个时候,欧阳殇都会突然冷不防地将他抱起,哈哈大笑起来,而赫连水柔也总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对快乐的“父子”,面上流露出会心的笑容。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次夫妻拌嘴,赫连水柔急怒之下,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与欧阳锋偷/情之事。从此之后,欧阳殇的感情世界便蒙上了一层阴影。
为了让小欧阳克能够健康成长,欧阳兄弟和赫连水柔一直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欧阳殇也仍然将欧阳克当成自己的孩子,直到欧阳克九岁那年,金队大举进攻白驼山庄。
这声“爹爹”,欧阳殇已经有二十五年没有听到,此时此刻,欧阳殇望着欧阳克满是期待的眼神,终于还是不忍心说出真相。
“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投靠了金人,难道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吗?”欧阳殇厉声斥道:“我今天不想杀你,不过你如果继续助纣为虐,下次若是被我见到,我绝不会轻饶!”
欧阳殇说罢便不再理睬欧阳锋父子,用力将木筏推入海中,却突然看到两道人影沿着海岸跑了过来,正是凌飞扬和黄蓉!
“喂,你这人要不要脸啊,这木筏是我们的,你凭什么抢走它!”黄蓉一边跑着,一边冲着欧阳殇大声叫道。
欧阳殇轻蔑地向两人望了一眼,冷冷地说道:“我今天不杀你们,已经是留了情面,你们还想怎样?”
“欧阳前辈请留步,我还有一件事,想和前辈探讨一番!”凌飞扬突然开口叫道。
“凌飞扬,你莫非想见识见识我的蛤蟆功吗?”欧阳殇一怔,随即问道。
“晚辈不敢!”凌飞扬道:“欧阳前辈,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想必也知道我以前做过的一些事迹吧?”
“我曾经听铁木真说过,你以前曾在他帐下待过一段时间,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僚。”欧阳殇道:“铁木真说你当年不仅帮他除去了黑风双煞,为他的四员大将和三儿子窝阔台报了仇;而且还杀死了当时的金国三王爷完颜洪熙和金国第一高手桑摩尼,为蒙古扫清了大敌。”
“可是前辈是否知道,我当时为何要对付金国人?”凌飞扬继续问道。
“这个大汗倒是没有讲过!”欧阳殇道。
“因为我和金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凌飞扬道:“我的尊师丘处机是我一生中最为崇敬之人,但却死于桑摩尼之手,所以我拼着一死,也要为师父报仇!”
“你与金人仇深似海,这一点倒是与我的遭遇有些相似……”欧阳殇道:“我们本来应该立场一致,可是你现在却与金人串通一气,却又是为了何故?”
“形势不同,立场当然也应有所变化!”凌飞扬道:“以蒙古国现在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周边各国,目前蒙古攻灭西夏已是指日可待,接下来的二十年之内,宋国、金国、花剌子模、大理、吐蕃,恐怕这些国家,谁也逃脱不了亡国的命运!我凌飞扬身为大宋子民,保家卫国当然是责无旁贷,所以才会联合这些其它国家共抗蒙古,其中当然也包括金国!”
“你的意思是说,我欧阳殇身为西夏子民,也应该和你一样抗击蒙古,而不是帮助蒙古对付宋金两国?”欧阳殇问道。
“正是此意!”凌飞扬道:“晚辈只是一家之言,望前辈斟酌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