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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2 / 2)

刺客满头大汗,互相小声抱怨。

“老刘,给它来倆银针呗!”

“都使完了!直接上吧!六个人还怕一只畜生?”

“刀剑伤易好,狮虎豹撕咬,比死还可怖!你忘了李三哥被老虎挖肠子的血淋淋教训?听我的,你俩点火,把它唬住,咱们几个赶紧去追!”

晴容细辨全是京城腔调,更能印证先前推测。

察觉左边的刺客率先摸出火折子,她不等盖子拔开,冲上去人立而起,一巴掌打掉,随即给他来了个“大猫之狂怒暴扇耳光”,又快又狠,噼里啪啦,当场把人刮懵。

其余人如临大敌,纷纷挥舞刀剑劈砍。

晴容左闪右避,自恃昏暗中视力极佳,强行充当“拦路豹”堵住去向,间或以后腿蹬踢沙土,窜上树蹦下来偷袭……无所不用其极,竭力为夏暄争取时间。

刺客大抵发觉这豹子充其量行动奇诡,并无想象中凶残,加紧进攻,招招凶狠,将“它”逼到树后。

晴容焦灼万分,可她没胆量张口撕咬,毕竟……都是臭男人,脏兮兮的。

双方你追我赶,你退我进,捣腾半盏茶时分,晴容狠心再挠伤一人,正寻思如何逐个击破,不料寒光闪烁,背侧剧烈疼痛肆意流窜。

有人出其不意地掷出短剑,正正插在花豹后背!

···

透彻骨髓的强烈痛觉令晴容倒抽了一口凉气,蓦地睁开泪目。

入目是太子冷锐侧颜,耳边除却呼啸风声,还有他的急促心跳声。

她回来了,带着背侧痛楚,回到属于她的身体,可花豹将遭遇什么?有否性命之忧?

不得而知。

“殿下。”

夏暄垂目,惊喜交集:“醒了?太好了!有不舒服吗?”

她哑声提醒:“请放我下来吧!”

“不妨事,我抱得动。”

“我、我能走的。”

倘若她负伤或昏倒也就罢了,既然清醒,一则不应溺于温暖,二则不该颠倒尊卑,让太子殿下负重前行。

夏暄原本想着免去她奔走的辛劳,听出话中尴尬和怯赧,也觉再坚持抱住不放,定会被误解为轻薄,只好轻轻放她下地。

“此去尚余两三里,但敌方对我的身份和动向了如指掌,说不定另有埋伏。”

“殿下意思是……?”

“九公主若能走动,咱们或许可冒险绕去另一条道,等待甘棠他们接应,再一同从密道回挟苍园。”

随夏暄改道而行,晴容稍落后半步,趁他没在意,反手摸向背部痛处。

触不到任何伤痕或衣裳破裂,莫非……魂魄入侵动物身体,会因伤病等原因,承受部分痛苦?

然而她没空愧疚,如若自身难保,哪里能兼顾受伤的野兽?

她借痛意抵挡困乏,奈何奔波劳碌一整日,外加翻山越岭,终难支撑,再度有了咳喘之兆。

“是我太托大了!”夏暄缓下脚步,探臂相扶,苦笑道,“满心认定能瞒天过海,岂料……”

“殿下……咳咳,切勿自责,咳咳……”

晴容意欲劝慰,偏生一开口便连连咳嗽。

夏暄搀她到一旁:“我背你走一段路,可好?”

晴容深知再逞强下去,只会彼此连累,红着脸脸悄声说了句“有劳殿下折节”。

他背转身半蹲,等她乖乖贴来,双手托牢她的腿,快步踏入深山。

又一次躯体相贴,暖意太过熟悉,外加两臂缠绕至他颈前,晴容自觉将下颌搁于他肩头,很快进入半睡半醒状。

夏暄感受她均匀呼吸散发薄香,萦绕耳根,绵软细腻,温婉缱绻,教心尖如遭小猫轻挠。

好像……对她有一点在意。

比“一点”,多一点点。

起码,发自内心不愿喊她“嫂子”。

笔墨随心,画如其人,九公主才貌双全,志洁行芳,确为不可多得的佳人。

夏暄早于年少时立志,来日娶妻,需两情相悦,心无旁骛,与之偕老。

让他的妻不必像母后,真心尽托,还需故作大度,和他人共享圣眷。

遗憾大宣数百年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番邦异族女子,不得封后,子嗣不作继位人选。

“殿、殿下……”

一声清浅呢喃勾回夏暄神思,柔软嘴唇蹭在他颈上,诱发肌肤乃至身心麻痒。

他喉结滚动,沉嗓浑浊:“怎么了?”

“疼……”

晴容呜咽细语,清泪滑落,烫得他一颤。

“哪儿伤着了?”

夏暄柔声发问,迟迟等不到回答,方知是呓语。

这小姑娘,对他很是信赖呢!

他唇畔扬起噙蜜的弧度,却在听清下一句时凝住,心上聚拢疑云,经久不散。

她语意悲悯、略带泣音,哼出的二字是——

“……豹子。”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媳妇做梦都想养大猫?

晴容:喵喵喵?

大猫:我是谁?在哪儿?做什么?

刺客:一起来做健美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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