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过了短短的两个呼吸,这人就艰难的从喉咙当中挤出来了两个字:
“你,你”
然后整个人便是维系不住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量,一下就仿佛是皮球那样,“啪”的一声轰然爆碎,散成了漫天的血雨!
世界的尽头灵巧的在原地盘旋了一圈。接下来才飞回到了林封谨的身边,此时其余的法家中人可以说已经是逃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敢回头的!林封谨此时再看“世界的尽头”,发觉其表面上虽然还是光华灼灼,流淌若水,仿佛是名贵瓷器上面的包浆似的,非但如此,其上赫然多了一点慑人心魄的血色光芒。
之前的“世界的尽头”就仿佛是一件玩珍器,现在多了这一丝血色的光芒之后,才仿佛露出了自身狰狞的獠牙------老虎要食人,那才是山中霸王,凶器要沾血,这才能显出让人胆寒的本来面目!!
“哎,没想到真的还是被这帮属狗的混蛋盯上了。”林封谨这时候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当中略略的带着些遗憾,却并没有什么惧怕的意味在里头。
此时毕竟不是当日林封谨昏迷不醒,要渡斩尸的时候了,何况这附近都是茫茫大山,地形复杂无比,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来抓林封谨他们,端的可以说是难上加难了。
林封谨环顾了一下这处寨里面的人,看着他们惊恐的脸色,然后走到了那老头的面前,丢了一个大的银锭给他:
“这里你们是不能再呆了,半年内都不要回来,你们寨里面的人分了钱以后,分散逃走吧,记得要一朝着北方走,这笔钱足够可以支持你们接下来一年的生活了,半年以后等到风声过来以后再回来。”
交代了完毕以后,林封谨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被这帮淳朴的山民听进去了,总之他自己也是尽可能的做到问心无愧,同时,这帮山民逃走也是可以混淆掉法家中人的耳目,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接下来林封谨一行人便是趁着这消息还并没有大肆扩散的时候,乘势朝着前方疾行,根据获得的情报来,法家中人顶多也只能在前方下来一批人手而已,这一批人手不问便是可以知道,乃是法家在这方圆几里就近调集的人手,其中便是存在高手的话,数量也自是有限,凭借他们现在这一行人的实力来说,要冲破法家的这一批人手布设下来的天罗地网也是应该不难。
林封谨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之后,自然是朝着前方迅速的奔行了出去。结果在前方要离开西戎的必经山口处,果然见到了一群法家的人拦截在了这个叫做都亭驿的地方。
这一处交通要隘乃是连接西戎与南郑的必经要道,在正常的情况下,商旅行人只要到达都亭驿这里。都会早早的歇脚下来,然后在这里休整一晚上,第二日鸡不叫就起个大早,吃饱喝足的就上。
这一天要足足走出八十五里,先是穿过长二十一里的红石谷。然后再翻过前面的驴耳朵山,在驴耳朵山的山下,才有个叫做泥屏的寨可以落脚,这八十五里地都是险恶的地段,本来在驴耳朵山的半山上还有一处道观可以歇脚的,但是五年前据说闹鬼,并且有大着胆抢时间敢晚上行走的商旅要么就遇到了野兽,要么听说就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现在一口气从都亭驿走到泥屏已经成为了约定俗成的常规。
所以法家的人守在了都亭驿这里,实际上是一着妙棋。因为只要想南下的人,就必须从这里经过,根本就是连想要绕的都没有半点!
这帮人唯一漏算的,就是他们没有考虑过打不打得过南下的这帮“贼人”的问题。
所以林封谨一干人来到了都亭驿以后,二话不说就直接动了手,有道是先下手为强,何况现在林封谨还正是要拿人命来血祭“世界的尽头”,在他一照面就以有心算无心,杀了一名法家长老,外加四名法家弟之后。驻扎在了这里的法家中人当然也不会留在这里死扛,自然就是一哄而散,不过这时候两位巫凶也是随之出手,野猪和自家老婆玛纹也是没有闲着。顿时便是又留下了七八条人命。
接下来林封谨一干人当然也不会在这里歇着,在这都亭驿当中找了几匹快马,丢下了银两骑着便走,他们刚刚杀人不眨眼,此时自然也是根本就没有人敢于多说什么闲话,只能呆呆的目送他们远去。
有了马匹代步。林封谨等人也是可以在控马的时候休息外加恢复气力,总之这些马儿也是用一两天就会被放掉,所以也不用节省马力之类的,这样从都亭驿出发之后,他们一帮人便是日夜兼程,紧赶慢赶,直到离开了西戎的边境,进入到了南郑境内的旬州州城当中,天一气呵成走了四七十多里地,还顺带过了边境,这才总算是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这一趟疾行,不要说都巫凶和力巫凶这两人的老骨头几乎都要被颠散掉,就连林封谨和野猪也是觉得有些精疲力尽,好在到了这旬州当中之后,这里也是相当繁华,一切都是应有尽有,并且林封谨也是不差钱,自然是各种享受都上最好的。
先去热气腾腾的澡堂里面好好的泡了半个时辰,直到骨头里面的酸麻都被浸了出来,再叫个手艺娴熟的老头来结结实实的搓上一番背,将皮肤都搓得发红发热,身上的老泥搓下来的没有半斤也有八两,然后好好的让这老头给自己松一松筋骨,野猪直接就在松筋骨的过程当中鼾声如雷,睡死了过去,好在林封谨事前就直接就将钱也付了,小账也是足足的给了,所以说搓背的人服务态也是非常好,松完了筋骨以后便是将毯给两人搭上,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一次为了冲出法家的包围圈,林封谨等人也是累到不行,一直到了第二天才渐渐的恢复了过来,话说既然到了南郑这边,有一句话叫做北人骑马,南人乘舟,那么当然就要坐船了,结果林封谨去码头一问,恰好是遇到了紧急调的漕运时节。
这漕运时节本来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却是由于沿海的地区被东海联军给祸害惨了,此时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必然缺粮,南方虽然是产粮大区,又是鱼米之乡,膏腴之地,却也架不住东海联军连抢带烧的,这一批漕运,便是特地运送过去到沿海去的。
因此,林封谨他们要想走的话,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只能再吃些苦,坐小船走,要坐舒服的大船就得多等个四天,漕运结束了再说,林封谨想了想,权衡了一下利弊,便是性多住几天,也是方便恢复元气了。法家的势力再怎么庞大,却也不可能在南郑达到若西戎那样能动员起数千人的地步,达到不了这种程,那么留下来的风险真的是不算高了。
接下来的两天内,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几乎没有什么大的风波,林封谨这一天去到了码头上面找船后,直接施展出最有说服力的:银弹攻势,直接就将一名正在卸货的船主给砸得一愣一愣的,便满口答应了下来货一卸完,补充好了给养就马上开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