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是沙州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虽然是常务副区长,但是赵然和区委书记周巍关系很一般,而雷志虎担任区长时赵然也和雷志虎有过几次争执,所以两人关系也不太睦。
和区委书记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又和区长关系不太好,赵然这个常务副区长在沙洲区里边干得也颇为艰难。
好在赵然也算是沙洲区里一步一个脚印成长起来的干部,雷志虎担任区委常委、宣传部长时,赵然就是副区长,雷志虎担任区委副书记,赵然担任区委常委、组织部长,周巍担任区委书记之后,也是刻意把赵然推到了常务副区长位置上,想要对雷志虎形成牵制。
只不过赵然虽然和雷志虎不睦,但是却也没有倒向周巍一方,所以赵然在沙洲区里看似地位超然不偏不倚,其实处境很难受。
蔡亚琴对区里的情形也很关心,一方面是因为丈夫的原因,一方面也是因为家里不少人都在区里相关单位工作,加上她也在区教委办公室工作,所以消息也还算灵通。
照理说赵然虽然是常务副区长,但是覃成霖是周巍安设在区zhengfu里的钉子,有区委书记作后盾,新来的区长岳唯斌现在还处于熟悉情况阶段,所以覃成霖平时也就有些嚣张。
覃成霖平时也没怎么把赵然放在眼里,没想到这一次赵然在区zhengfu常务会议上毫不客气的批评覃成霖,让覃成霖也是又惊又怒,两人也在会议上就争吵起来。
“我就有些不明白,怎么赵区长就敢批评覃成霖了,原来赵区长可是很克制的,不知道这一次……”蔡亚琴看了一眼丈夫嘴角挂着一抹不为人觉察的笑意,若有所悟的道:“岳区长和赵区长也不太熟悉,赵区长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
知道自己这个老婆很有点的头脑,对这方面似乎很有天分一般,直觉嗅觉都很灵,顾子铭耸耸肩:“你们区里边就爱乱传,赵区长是在陆市长那里挨了尅,可是挨尅怎么了?挨尅就一定是坏事么?有些人只怕想挨尅还未必有挨尅的资格呢。”
蔡亚琴眼睛一亮,“子铭,你是说赵区长他和陆市长……”
顾子铭心中一叹,不知不觉间,他们两口子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提到陆为民都得要用陆市长这个称呼了。这种潜移默化的烙印已经深深的烙在了二人心版间,只怕这一生都难以改变了。
“我什么都没说,你别乱理解。我只是说陆市长训人尅人也是要分时间场合和对人的,工作做得不好,挨尅很正常,不干工作也许不会挨尅,但是更大的可能就是被边缘化,被踢到一边。”顾子铭语气很简洁明了。
蔡亚琴狠狠的擂了自己丈夫一拳,娇嗔道:“怎么。在你老婆面前也要装傻充愣故作深沉?陆为民那就么让你忌惮?”
“这不是忌惮不忌惮的问题,陆市长这个人行事为人一言难尽,跟了他这么久,每天累得像狗一样。回来就想躺在床上不动,亚琴,我是不是好久没交公粮了?”顾子铭笑着打趣自己老婆。
“好意思说呢,这么一段时间回来都是吃完饭看新闻联播都能把你看睡着。要不就是坐在沙发上就开始打鼾,我都要怀疑陆为民是把你弄去干啥去了,到底是干苦力还是去干别的坏事儿去了。怎么每天都这么疲倦?”
蔡亚琴脸微微一红,不过早已经是过来人了,对两口子之前的这种略带的小玩笑也就有了抵抗能力,。
“现在天气都凉了,马上就快要冬至了,不如咱们俩去喝碗羊肉汤,滋y壮阳,晚上我也好交公粮。”顾子铭叹了一口气,“跟着陆市长,可真是够‘充实’的,‘充实’得连我自己每天做梦都在忙工作,我是不是太敬业了一点儿?”
蔡亚琴小心的观察了一眼自己丈夫,“子铭,你是不是有些情绪?真的觉得太累了?”
顾子铭坐直身体,活动了一下身体,懒洋洋的道:“累肯定累,但是说句实话,值。”
“值?”蔡亚琴心里一喜,她就怕自己丈夫跟着陆为民在心结上破除不了,始终抹不下这个面子,那样就真的不太好做了,但是现在看来子铭却似乎已经摆脱了那份羁绊,摆正了心态,那样最好。
“嗯,怎么说呢?也不知道陆市长jg力哪有这么充沛,我估摸着他半个月比人家三个月干的事情都还多,星期六星期天也不休息,有时候晚上也得填上,我写的ri记,每天至少都是满满两页,那都还得言简意赅,跟他这么久,你给我买的ri记本,都记了小半本了,有时候翻一翻,觉得自己还真是挺充实的。”顾子铭翻身站起来,接过妻子递过来的外套,“给我压的任务担子也重,但我觉得对我也是一个磨练,我喜欢,我愿意。”
“半个多月连星期六星期天都不回昌州,甄婕这死丫头也不管一管?”蔡亚琴没好气的道:“她不想要自家男人,我还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