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志龙端起雷志虎递给他的一小杯琴酒慢慢抿着,“我雷志龙没关系,不当这个董事长总经理也还有市经贸委副主任这个职衔挂着,工资奖金不会少我一分,但是职工们怎么办?看见针织二厂和纺织器材厂这些企业职工现在的悲惨状况,我心里都发凉,华廊集团是我们一手一脚发展壮大起来的,我不能容忍辛苦了一辈子的工人们最后变成那样。”
听得雷志龙说得惨烈,陆为民和雷志虎都有些动容。
这几个月来市属各企业的情况越发糟糕,市财政已经到了贴不起的境地,而市里几大银行更是态度坚决,再也不肯给这些企业贷款,即便是市财政担保也不肯,在他们看来,宋州市里这些企业的负债率高得吓人,许多已经到了资不抵债的境地,而宋州市财政前期已经担保多笔贷款,严重超过了jg戒线,再这样下去,弄不好宋州市财政都要破产。
近期市属企业职工代表轮番到市zhengfu上访,还有几拨到了省zhengfu,但是上访又能怎么样?
企业不景气沦落到这个地步,固然其中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在陆为民看来更多的还是机制没理顺,产权不明晰,以及受到产业大气候的影响,几重因素重叠作用下,让宋州的支柱产业——纺织产业几乎要陷入绝境,而作为宋州产业工人的主要力量——纺织工人,就成为最受煎熬的对象。
“大哥,你不能只看着你们华廊自己,也要看到其他企业,你们华廊的工人要考虑,难道其他企业的职工就该吃苦受累么?都是市属企业,凭什么你们还能丰衣足食,其他企业职工就该节衣缩食?”雷志虎忍不住插言道。
“那不是我的责任,而是市领导的责任,那些企业领导的责任!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工人们没责任,企业领导有责任,任命这些企业领导的市领导更有责任!”雷志龙毫不客气的道。
“那市领导就有责任和义务来平衡这一点,不患寡而患不均,都是市属企业,华廊也有责任承担起一定义务。”两兄弟争执起来。
“啊哈,华廊有义务?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搞绝对平均主义么?荒谬!绝对平均带来的就是绝对贫困你不懂么?华廊能保持目前状态,那是华廊人自身的努力,不是靠谁施舍!我们没有那个义务!”雷志龙毫不客气的反驳。
“大哥,不能那么说,烈山煤矿和烈山焦化是资源型企业,和针织二厂这些企业有不同之处,你不要过分拔高华廊集团的竞争力和决策层的英明领导。”雷志虎也不示弱,反唇相讥。
陆为民真是大开眼界,他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雷氏兄弟上演一出舌剑唇枪的大战。
“哼,小鸡肚肠,华廊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谁能诋毁得了的,至于说资源型企业我承认,但是针织二厂没有红火的时候么?企业兴衰很正常,就看你能不能及时把握住,前几年煤价和焦炭价格萎靡不振的时候,我们华廊怎么挺过来的?我们知道另寻出路,几条腿走路,取长补短,就熬过来了,你以为几千职工的吃饭问题就这么好解决,我告诉你,不比你在沙洲当个区长轻松!”雷志龙轻蔑的耸耸鼻子,不屑一顾的道。
雷志虎苦笑,要想说服自己这个兄长还真不容易,但是他知道兄长已经为了此事和杨永贵以及徐忠志闹过几回了,连尚书记都知道这个情况,在这样扛下去,恐怕就真的要逼着市里边下决断了,别以为离了你张屠户就只能吃带毛猪了。
“陆书记,你觉得我大哥的这些观点对不对?换了是你,你怎么来破解这个难题?”雷志虎突然灵机一动,不是说陆为民是最懂企业最懂经济的人么?那看看他有什么妙策。
最后一天,求一百张月票,不单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