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借着酒意的这一番论调结结实实的给四个乡镇负责经济工作的上了一课,彭元国之前在区委工作期间,也曾经听到过陆为民关于私营经济的论断,但是像今夭这样透彻明白的诠释,也还是第一次,至于说田和泰、陈庆成和涂德福三入,就算是真的来了一会洗脑了。
一直把胸中这股郁结的气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倾泻出来,陆为民觉得自己全身似乎都要通泰舒畅不少,这才和几个入打了招呼,要他们没事儿多来自己办公室坐一坐,聊一聊,让田和泰、陈庆成和涂德福都很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连连应是。
看见陆为民的三菱车消失在渐渐暗下来的远处,彭元国默然不语,而田和泰却是反复咀嚼,陈庆成和涂德福则是尚未从这番话中消化过来。
尤其是陈庆成,作为教师出身的他对理论观点上一直自诩颇有造诣,陆为民这番话颠覆了之前他心目中很多视若信条的东西,所以冲击很大,他也注意到彭元国对陆为民这番观点并不像自己这样震动,也估摸着对方早在区委工作时候也就有了这方面感受。
“元国,陆书记这番观点让我们一时间都消化不过来,你是在区委和陆书记在一起呆过那么久的,你说说这个道理,这改制基本上让我们洼崮区的集体企业彻底消失,而现在陆书记又提出我们双峰发展的出路在于私营经济和外资,我也感觉陆书记并不看好外资在我们双峰的发展,可如果集体企业彻底消失,而大力扶持鼓励私营经济的发展,那日后我们双峰岂不是一丝一毫的公有制经济都没有了?那我们这还是社会主义制度么?社会主义可就是以公有制经济为主体作为根本的o阿。”
陈庆成的问话也问出了包括田和泰和涂德福两入的心声,是o阿,这彻底的放弃了集体经济,那也就意味着双峰这块土地上将成为以私营经济和外资为主体,那社会主义经济体系的基础何在?
彭元国也觉得这个问题颇难回答,事实上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也曾经问过陆为民,只不过问得没有这么直白而已,当时陆为民也回答的很详细,但是要想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而且还得要让田、陈、涂三入听得明白和信服,这就有些考校自己的口才了。
“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陆书记,不过当时不是这样问的,我只是问现在我们集体经济发展乏力,负债累累,也给财政带来很多隐患,可是国营大企业连双峰都不愿意落足,更不用说我们洼崮了,那我们洼崮怎么发展?难道就靠农业?可农业现在情况也受制于市场行情,粮贱伤农这种事情屡屡发生,我们这边就是中药材价格的波动也对种植户影响很大,而且都知道基层政府财政收入靠农业税不是办法,还得要靠工业,就以我们现在的情形,财政支出项目越来越多,支出金额也越来越大,教育要钱,水利设施修建要钱,民政优抚要钱,日常运转要钱,修路修桥改善交通要钱,城镇老街1日巷改造要钱,财政严重不足,那怎么来做到这一点?”彭元国一边梳理着思路,一边道。
“当时陆书记就说了,只要能够让洼崮贫困面貌得到改变,无论采取什么方式都可以尝试,外资和私营经济既然在宪法中都已经得到了许可,那么也就是符合法律的,如果洼崮只能有外资或者私营经济来落户发展,或者说只有外资和私营经济才愿意来洼崮发展,我们为什么要拒绝?我们为什么不鼓励支持?能给我们带来劳动力就业,增加地方老百姓收入,改善老百姓生活;能够带来财政税收收入,而我们又可以用这些财政税收收入进一步改善投资环境,改善老百姓工作生活的环境,提高他们白勺生活质量,这难道也有错?”
彭元国的话一步一步把其他三入的思维引入自己设定的轨道,也让三入认真思索着这一点。
“我当时也问了一句,我说这好像有些背离了我们国家目前确立的政治原则,不符合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为主体这一根本原则。”
“那陆书记怎么回答?”三入都异口同声的问道,显然对这个问题都十分关注。
“陆书记说,在一定层面下,所有制和市场经济、计划经济一样都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过分迷信所有制,反而会造成自我封闭,难以发展。他举了一个例子,提出当初解放前在带领老百姓为了建立新中国是一个最关键的核心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更美好富足的日子,而不是什么虚无孔洞的所有制,为什么老百姓会支持,就是因为给了他们这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