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回到家里时,正好碰见了父亲。
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气,最后让陆为民赶紧去甄家,看看有什么能不能帮上忙。
陆为民来到甄家小院前时,地面还有些湿漉漉的,凋落下来的榆树叶落了一地,一场秋雨之后太阳重新霸占了天空,也让本来就姗姗来迟的秋意顿时又消失无踪。
,双扇门紧闭,陆为民突然想起了一句诗,门前冷落车马稀,不知道甄敬才在遭遇了这样的滑铁卢之后,还能不能站起来,前世甄敬才几乎是用了十多年才在另外一家外地民营企业集团拼出一番事业来,而这一次呢?
出了这种事情,要想再在195厂这样的国营大厂里立足是不可能的了,甚至可以说整个甄家在195厂都是声名扫地,迎风臭出三十里。
你搞女人没啥,但是你不能被人捉奸在床,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逮个正着,加上有心人的刻意宣传,现在提起你甄敬才没人还记得那个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副厂长,只记得那个衣不蔽体狼狈不堪的被人从床上揪出来的可怜虫。
在敲门的那一瞬间陆为民都没有想好自己该怎么来面对甄家家人,怎么和甄敬才见面,这个时候的他们也许很敏感,更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静静的疗伤,但处在自己这个位置上,却不能不来。
敲了敲门,好一阵后,才传来一阵迟疑的脚步声,“准?”
“甄婕么?是我,陆为民。
“大民?!你回来了?!太好了!”脚步声一下子急促起来,双扇门猛地打开来,有些憔悴不堪的俏脸阴霾顿消,灿烂的阳光重新出现在女孩子白皙的脸庞上,那一刻,陆为民竟然有些恍惚。
“嗯,刚到家。”陆为民点点头,抬脚进了门,“甄叔在家么?”
“刚回来不久,去了厂里一趟,回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甄婕垂下眼睑,有些寥落的道:“这几天我们家里人都不敢出门,小妮也请了假,就在家里陪我妈,我这两天课也不多,所以部回来住。”
,“乐姨那里……”陆为民有些难以启齿,任何一个女人面对出了这种事情的丈夫只怕都很难做到心平气和,但是如果一个理智的女人,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只沉浸在愤怒(大宋的智慧dijiuw)和悲伤中,而是应当考虑如何来应对处理这一切,但是很显然乐清不是这种女人。
甄婕也觉得有些羞臊,父亲出了这样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全厂人都知道甄敬才和人通奸被人家丈夫捉奸在床打得半死,裹着一床床单好容易才算是脱了身,但是可以说父亲在195厂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连自己和妹妹出门随时都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更有人说些没脸没皮的话,甚至那个女人的男人还说父亲玩了他老婆,他就要玩自己姐妹报复回来,这让听到这种传言的甄婕和甄妮都是惊恐莫名,现在两姊妹出门都觉得有人盯着他们戳脊梁骨,那种惶惶不安的心境简直快要让人崩溃了,她也不知道怎么看见陆为民沉静自若的面孔,心里就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厂里边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反应?甄叔他自己的意思呢?”陆为民也觉得不好启齿,但是却无法不面对这个现实。
甄敬才出了这种事情,虽然谈不上违法犯罪,但是作为一个有相当级别的领导干部,道德要求也是一个基本原则,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接踵而至的就是党纪政纪的处分,尤其是造成了这样大的影响,可以说对整个195厂的党政班子声誉都是一个极大破坏,无法担任领导职务是必然的,关键在于甄敬才本人怎么想。
“厂里只是暂停了爸的工作,让爸接受纪检部门的调查,后续处理还没有下来。”甄婕跟在陆为民身后小声道:“我爸怎么想我们都不知道,这两天他都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也没怎么和我们说话,我们都是陪着我妈,怕我妈想不通。”
陆为民看了一眼甄敬才的书房,站住不语。
甄敬才的书房在小院东边转角处,位置很幽静,平常甄敬才没有应酬的时候也就在书房里看看书,吹吹口琴,拉拉手风琴,是一个很有些情调的人,也难怪能够把当时195厂一枝花的乐清追到手,不过也正是他这种多才多艺造就了他风流倜傥的性格,只不过走到现在这一步却还栽在女人身上,不能不说是一个让人遗憾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