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虎最后的话一直都是缓慢而清晰,甚至是不带感情的表述。
但他的话里带出来一种熊熊燃烧的愤怒,带出来一种无奈挣扎的悲壮。
这让肖玉龙始料未及。
他没想到项小虎如此认真,并且如此深刻。
他甚至不敢相信,项小虎这样小混混出身的人会研究《资本论》。
肖玉龙是七零尾巴的高材生,那时候《资本论》还是学哲学的必修课,他当然清楚项小虎所说的都是事实。
他很清楚现在这社会,从某种角度而言,现在已经进入到权力和资本共同进退的时代。
这是不可改变的大势所趋,在他看,如不是这样,整体经济的发展很难往前推进!
这些问题,他和父亲讨论过好多次。
只是没想到,今天竟有一个人,就坐在他面前的一个年轻人,能把一切看得这么透彻,并且,似乎指出另一个模糊的另外概念。
肖玉龙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马中原那样的人能跟项小虎混。
他们都活得有理想,有目标,有自己想创造的价值。
他们都活得有一些纯粹,有些想当然的理想主义,甚至他们已经活得超脱了,玩得很大!
最后,项小虎没有表情很平静地走了。
走之前,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小烧藏匿的地方,整整一箱子,全给抱走了。
那是没勾兑罐装的五粮液原粮酒,自己在穆连好不容易淘着的……
董一山跟他说的时候肖玉龙还深陷在沉思的状态没能出来,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
等他醒过来之后,急得跳起脚来骂!
“王八蛋!特么好几十万也不问问就特么全给我顺走了?!喝死他个小犊子……”
肖玉龙气得在办公室直转圈,但又不能说董一山的不是,真是憋气又窝火。
看着坐在一边欲言又止的董一山,肖玉龙摆摆手:“算了算了,就当遭贼了,几坛酒而已……我特么!……”
董一山尴尬的笑笑,起身给肖玉龙倒茶。
肖玉龙又看了他一眼:“一山,咱们是兄弟,你有话就说嘛。”
“龙哥,我觉得他说的事有搞头。”
肖玉龙摇摇头,慢慢说道:“当然有搞头……
一山,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自己找人看过项小虎在大东和虎旗布置的风水,那人说,这人一定是高人之后,将帅之才,放到古代就是三军白骨绝骑而去的人物,比他做封狼居胥英年早去的骠骑将军,霍去病。
所以,我怕两件事,一件事就是,项小虎思谋深远,真到打开局面那一天,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后手把咱给算计了。
另一件,我真怕他早早死了……”
肖玉龙叹口气,微微摇摇头,继续说道:“大毅在巴彦看到了,他就敢带个瘦叽割拉的小兄弟,还带着个需要照顾的女孩,跑去蒙古跟当地人单挑,这是多么愚蠢又危险的行为。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小子有时候行事自在随心,要是一脚走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虎旗也好,农商会也好,只要是让咱入股,那都可以,即便没有他,别人也控制不了咱们。
可他给咱弄的事,都是他企业下面的环节,都是离开他玩不转的。
这小子想的很深,不是你表面看到那么简单。”
做外贸出口,肖玉龙很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