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最近又有什么诗作啊?”金铨关心的问道。
“父亲,最近孩儿灵感稍缺,只写了三首咏物诗而已,不成格律,不合规矩。”项南谦逊的道。
“哎,诗以言志,意思对就好。规矩本就是人定的,当然也该由人打破,拿来让我鉴赏一下。”金铨摆手笑道。
“是,父亲。”项南随即取出一张稿纸。
金铨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有三首短诗。
其一曰《青松》: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其二曰《秋菊》:秋菊能傲霜,风霜重重恶。本性能耐寒,风霜其奈何?
其三曰《亡羊》:亡羊惧岐路,染丝悲墨子。我亦厌淡红,恶其乱朱紫。
“好、好、好。”金铨看罢,不住点头道。
歌以言情,诗以言志。儿子所做这三首诗,虽然不成格律,不合规矩,但胜在气魄宏大、胸襟宽广,实在比那些陈词滥调的腐儒之诗要强多了。
而且这三首诗,也颇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如今的他被逼下野,也是遭遇霜雪打压,正该迎风而立,保持气节,待到霜消雪化,自然水落石出。
……
项南陪金铨待了半日,陪他下了一盘棋,还陪他吃了一餐饭。
项南的棋力比金铨高多了,不过为了让他下得尽兴,还是经过一番苦战后,让他借助一个破绽翻盘。
先输后赢,输得惊险,赢得刺激,金铨也不禁很是过瘾。
“燕西,几日不同你下棋,没想到你棋力都有长进。”金铨笑道。
“是父亲让着我而已。”项南笑道。
“下棋如做人,一子落错,满盘皆落索。”金铨又道,“燕西,你每一步都要脚踏实地,步步为营,瞻前顾后,总揽全局,不可麻痹大意,被人有机可趁。”
“是,谨遵父亲的教导。”项南拱手道。
“为父这次下野,就是被人有机可趁,打了个措手不及。”金铨又道。
“父亲,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那些奸险小人,纵然一时得逞,也难撼动大局。”项南笑道。
白雄起虽然有崛起之势,但相较金铨而言,毕竟根基较浅。
金家自曾祖那辈儿,就已经是达官显宦。金铨的父亲兄弟三人,每位都是前清二品大员。
到了他这一代更是荣升總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金家的亲朋好友、门生故吏可谓遍及天下。
相比起来,白雄起的祖上是经商的,虽然有钱但并没有权力。从他这一代才开始从政,刚开始不过是小科长,后来才慢慢升为总长。
论军政界的人脉,相比金家,实在是差得很远。也因此,白雄起为争總理宝座,四处活动时,还要打着金铨学生的旗号,声称是由于金铨年迈,才有意扶持他当總理。
可以说,如果金铨不是被他气死,摆明车马跟白雄起做对,绝对够他好好喝一壶的。
甚至金风举、金鹤荪、金鹏振、金燕西四个孩子,但凡能够撑得起来,也不会被白雄起踩在头上侮辱。
“嗯。”金铨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