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年,除了分房,对项南来说是好事之外。还有几件好事,是让他开心的。
一是各类期刊、杂志纷纷复刊,如《燕京文艺》、《当代》、《世界文学》、《沪江文艺》等等。
稿酬制度也重新恢复。规定原创稿千字二到七元,翻译稿千字一到五元,属于低稿酬。因为六零年代,稿酬标准为原创稿三到十元,翻译稿二到七元。
十年过去,不仅没有提高,反而还降了一等。
但即使如此,对项南这样产量极高,一天就能写一到两万字的人来说,靠稿子赚钱,也已经成为可能。哪怕千字四元,一天都能赚五六十,相当于他一个月的工资收入。
二是,文化禁锢逐渐放开。之前的、电影、戏剧,都要遵从【三突出】的原则,突出工农兵英雄人物的高大全,而且还要面临严格的审核。
进入到七七年后,审查逐步放开。很多原本不能写,不能碰的题材,现在都可以写了,让项南都有种解脱枷锁,摆脱束缚,纵情舞蹈的畅快感。
他先将一部中篇《我们的田野》寄给了《人民文学》。这部讲述的是知青下乡,扎根农村,在险恶的自然环境中,历经磨难,获得成长的故事。
这部,写得还是比较保守的。尽量客观中正的表现知青经历,不刻意美化,也不刻意批判。不像其他作品,对知青下乡持悲观、哀伤的态度。
项南打算以这部作品做问路石,能出版最好。如果出版不了,以后就悠着写。等政策大幅放开后,再考虑松绑。
……
“晓丽,这就是厂子分给我的房子,还不错吧?”项南站在整洁、干净的屋子里笑道。
“不错,当然不错。”蔡晓丽连连点头道。
她们一家六口,现在也就三间房。以前爸爸还健在的时候,姐妹五个挤在一个炕上睡。磨牙、放屁、打呼噜、说梦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别提多烦躁了。
哪像项南,自己住一个单元,又宽敞又舒服,真的太棒了。
“建军,我真羡慕你~”蔡晓丽又道。
“不用羡慕,这是我的房子,也是你的房子。”项南笑道,“以后,你也可以搬来住嘛。”
“说什么呢,讨厌~”蔡晓丽脸一红,娇嗔道。
“哎,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你要晚上加班累了,懒得再骑车回家,就可以来这里将就一晚。”项南解释道。
“那也不合适。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呀。”蔡晓丽害羞道。
现在的社会风气还很保守,青年男女搞对象,走在马路上都不敢手牵手,更何况是睡在一个屋里了。
“谁会笑话,谁敢笑话,笑话什么?”项南撇撇嘴,“咱们是搞对象,在一起不正常么?除非是你自己不愿意。”
“建军,你别误会,我当然愿意的。”蔡晓丽一听,连忙表态道,“你为了我,《诗刊》杂志都不去了,我怎么能不知道,你对我的一片心呢?
我只是担心,事情传出去之后,会影响你的声誉。那样的话,我反而是害了你了。”
“放心吧,没事的,政府都倡导恋爱自由,婚姻自主。我们在一起,不招谁不惹谁,旁人管得着么?”项南拉着她的手道。
蔡晓丽一听,点了点头。
……
两天之后的一个晚上,蔡晓丽晚上加班之后,就没有再回家,而是选择住进了项南的房子。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突破最后一层壁垒之后,项南和蔡晓丽的关系,一日千里,与日激增。情比金坚,如胶似漆,想掰开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