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际帆站起身,“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然后离开。
莫瑞推开窗户让屋里的烟味散出去,她的内心像失去首领的狼群,一片混乱。
“妈妈。”阳阳的声音拉回她的神,她微微一笑,把儿子搂进怀里,忽然心生愧疚,要不是自己当年心比天高,看上了身居高位的贺长居,也不会害得自己孩子背负私生子的身份。
“妈妈,刚刚那个人是谁?”贺际帆来时,莫瑞把阳阳关进卧室,小孩子内心比较敏感,他意识到刚刚来的那位叔叔不是好人。
“他是妈妈的朋友,阳阳,明天跟妈妈回家,柳阿姨明天要过生日了,我们回去陪她过生日好不好?”贺际帆临走说的那句话,就是这个意思。
阳阳不乐意,“可是爸爸说明天带我去迪士尼。”
“迪士尼我们过些日子再来也可以,但柳阿姨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我们不回去陪她,她会难过的,柳阿姨对阳阳好不好?阳阳忍心让她难过吗?”
“柳阿姨对阳阳很好,阳阳不想让柳阿姨难过。”
“乖。”莫瑞抱住阳阳,眼泪落在他小小的肩上,“明天跟妈妈回家,今晚阳阳记得跟爸爸告别。”
贺长居回到酒店,已是深夜,推门进屋,阳阳和莫瑞都还没休息。
“怎么不睡?”贺长居脸上露出疲乏。
“爸爸!”阳阳扑过来抱住爸爸的腰,“明天柳阿姨过生日,妈妈说我们要回去陪她,我不能陪你去迪士尼玩了。”
贺长居看向莫瑞。
莫瑞来前说过最近几天都没有重要的事,现在怎么……
“抱歉,我之前忘了明天是小桥的生日……”莫瑞道:“下次有机会再来吧。”
贺长居见她坚持,没有勉强,“我明天陪你们回去,项目的事回头再派个人来处理。”
“不用!”莫瑞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快,缓了缓,她善解人意地道:“我带阳阳回去就行,你留下解决项目的事,你来上海本来就是为了工作来的,这工作没做完就回去,另派他人过来,只怕会叫人起疑。”
她越是善解人意,贺长居越是放不下她。
他和莫瑞在一起有十三年了,之所以跟她跨过道德底线,除了她漂亮能干,善解人意,多少也有沈梦的因素在里面。
沈梦从小就是被捧在掌心的公主,脾气架子都大,年轻时候还好些,可以说是青春活泼,年纪越大,沈梦越是以自我为中心,每天什么都不干,就知道跟朋友搓麻将,常常玩通宵,有时候贺长居能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她。
他说过她,每次一说,她就跟他大吵一架。
四五十岁的成功男人,容易寂寞,家里妻子不知冷不知热,外面有个贴心人儿,这心难免就野了。
贺长居搂住莫瑞和阳阳,老脸上洋溢着幸福,“明天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
……
贺际帆离开维也纳酒店,给窦薇儿回了电话。
“我刚才正跟人谈事情。”电话接通,贺际帆先解释。
窦薇儿道:“不用解释,我又没多想。”
“对我这么放心?”贺际帆笑。
“难道你觉得自己不值得我信任?”
“很荣幸被你信任。”
窦薇儿笑了笑,她确实也没多想,“今天都忙什么了?一整天连个电话也没有。”
“这边有人知道我过来,一下飞机,就接到电话请我吃饭,人太多,一时没顾上,这是我的错,虽然忙,也不至于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以后改,每天至少三个电话行不行?早中晚各一个。”
“可以。”窦薇儿对这个提议很满意。
“我这个周日回去,乖乖在家等我。”
……
周六凌晨四点,景索索就起床洗漱,程如玉的座谈会九点开始,从家里出发,要三个小时能到那边。
拖着拉杆箱准备出门,没想到景纷纷也起得很早。
“大姐。”
景纷纷的视线落在景索索的行李箱上,“你要去出门?”
“嗯,跟程大哥去临市玩。”景索索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姐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景纷纷微微一笑:“我跟游原约好了出去玩。”
景索索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响,她也没掏出来看一眼,便道:“你们玩得开心点,我先走了,程大哥来接我了。”
景纷纷站在阳台上,看着程如玉接过景索索手里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看着两人上了车,看着车子离开。
她按住胸口的位置,里面一下一下钝钝地疼着。
一阵风吹过脸上,嗖嗖地凉,抬手一抹,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泪痕。
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比如:忘了他。
鹿游原接到景纷纷的电话,有些意外,尤其是看见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就更意外了。
“怎么了?”
“今天有空吗?带我出去玩吧,我现在就想出发。”
鹿游原想都没想,就应了声:“好,等我二十分钟。”
十分钟后,鹿母刚起来准备做早餐,就看见儿子从楼上急匆匆下来,鹿母皱起眉:“干什么去?这一大早的。”
“跟纷纷约了出去玩。”鹿游原说完这话,人已经到了玄关。
鹿母跟过来,“出去玩?今天?前两天不是说好了,今天陪妈一起去你姥爷家么?那边已经邀请了孙家的人,你不是有件事想请孙家的人帮忙?”
鹿游原换好鞋,“妈您代我跟那边说声抱歉,下次我亲自登门赔礼道歉。”话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这孩子!”鹿母懊恼,孙家在京城地位斐然,人又傲慢,要不是看在她老父亲的面子上,很难请动,这孩子就这么把机会浪费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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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