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金文觉得朋友怀里的女孩眼熟,想了许久,想起来不是那天在医院跟他胡搅蛮缠的那个女孩么?
本想奚落两句,注意到她伤心欲绝的表情,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拉了朋友一把,“管那么多做什么,走吧。”
朋友却不愿放弃快要到嘴的肉,刚刚那一搂,发现这女孩的腰细得惊人,身体又软又香,让人心猿意马,不由得搂得更紧了点。
贺依依从季言希和别的女人接吻的震惊和伤心中回神,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搂着,立马挣扎,“你是谁?放开我!”
“我是你的大哥哥啊。”窦金文的朋友喝了酒,色胆能包天,完全没有注意到贺依依一身行头价值不菲,两只手同时搂住贺依依的腰,“你男朋友都把你惹哭了,不如让我当你男朋友,我一定好好疼你,不让你掉一滴眼泪。”
“神经病啊,我都不认识你。”贺依依挣扎不开男人的禁锢,慌乱之下想寻求帮助,一转头,看见站在旁边看戏的窦金文,愣了一下,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你!我认识你!你上次撞了我,救我,以后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
到底是千金小姐,就算是求人,也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窦金文好笑,“我跟你没有恩怨,没有义务帮你。”
“你们认识?”朋友诧异。
“不认识。”窦金文想也不想就否认,他确实不认识贺依依,只是见过一次而已,而且还留下了不愉快的印象。
要是贺依依好好说,他或许还能出手帮忙,只是贺依依那副高傲的态度,让他很不爽。
窦金文是在酒吧认识这些朋友,虽不是十分熟,却也多少了解,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不认识,那我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正好老子好几天没开荤了,今晚就这小丫头了。”说话的男人,一只手往上移,顿时咋舌,“看不出来,挺有料。”
贺依依浑身一僵,心底涌出一股害怕,张嘴就喊:“救命啊!言希哥哥……唔!”
嘴巴被人捂住,贺依依又哭了,季言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那个地方,酒吧门口有人看过来,却没人上前帮忙,贺依依绝望,眼泪婆娑地看向窦金文,眼神哀求。
窦金文本不打算理会,他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对上她哀求的泪目,右手不由自主搭上了朋友的手臂,“算了吧,你看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名牌,可见家境不一般,别给自己惹麻烦。”
“是个千金小姐更好,我今天也尝尝千金小姐什么味道。”
窦金文脱下腕表,“你之前说喜欢,给你。”
那块手表是他从窦薇儿给的做生意的资金里匀出一部分买的,好几万,窦金文有些心疼。
他那朋友一见,眼睛亮了一下,依旧不松口,目光看向窦金文脖子里的金链子。
真特么贪心!窦金文骂了一句,取下链子给他。
那人放开贺依依的时候,又摸了她一把,贺依依气得火冒三丈,却也不敢当着那些人的面发作,暗暗记下几人的长相,回去她就告诉大哥,一定要剁了那个丑男人的手!
摸了贺依依那人不知道她的想法,拿着手表和链子就走了。
贺依依狠狠瞪了窦金文一眼,跟那些坏人一伙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窦金文一哂,好心没好报,不过他也不介意,去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准备回去,刚要关上车门,贺依依挤进来。
“你上来干什么?”
“我一个人回家害怕,你送我。”贺依依理直气壮。
“呵,凭什么?”
“你撞了我,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窦金文:“……”姑娘你这脑回路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贺依依报了地址,车子开进一片豪华别墅群,窦金文顿时就震惊了,“你家住这?”
“不然呢?”贺依依翻白眼。
窦金文眸光微动,“你叫什么?”
“干嘛?想巴结我?晚了,我们的仇,我记下了。”贺依依斜了窦金文一眼。
窦金文皱眉,难得没有不耐烦,好声好气道:“今晚可是我救了你。”
“你跟那些人是一伙的,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导自演的好戏?我告诉你,一会我就告诉我大哥,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窦金文觉得可能给自己救了个麻烦,“真是白眼狼,再知道就不管你,让你被他们带走强女干算了!”
“你——”贺依依一提起刚刚的事,心里止不住犯恶心,尤其是她被人摸了好几把,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摸。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她现在确实不好过,刚刚那么说,不过是内心的恐惧没法发泄而已。
“好了好了,我会跟我哥说,是你救了我,你那些朋友,我是不会放过的,敢摸我,我要剁了他的手!”
直到贺依依下车,窦金文都没套出她的名字,看了眼贺依依进去的那扇大门,他想起了庭院深深这个词。
现在刚十点多,贺际帆还没回来,贺依依坐在沙发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贺际帆带着一身酒气回来,贺依依跑过去就扑进他怀里,眼泪鼻涕抹了他一身。
“大哥……呜呜……有人欺负我,你要给我报仇……呜呜……”
贺依依比贺际帆笑了十多岁,跟窦薇儿差不多大,从小贺际帆就比较疼爱她,见她哭得这样伤心,顿时心疼了,“谁欺负你了?哥哥给你出气。”
贺依依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于是一五一十地把酒吧门口发生的事说了,窦金文救他的那段自然也没有漏掉。
贺际帆把她哄不哭了,才教训:“那种小酒吧鱼龙混杂,你去那儿做什么?以后不准再去听见没?”
“我也没想去,是……”说到这,贺依依猛然想起来季言希跟一个女人不知道去哪里了,脸色一白,她抓住贺际帆的手,“大哥,言希哥哥不见了,你快派人去找找,我是陪他一块去喝酒的……”
提到季言希,贺际帆眉头微蹙,他现在很不待见那小子。
“大哥……”贺依依都要哭了,被那个流氓一捣乱,他居然把言希哥哥都忘了,万一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居心叵测……贺依依脑子里自动脑补出网上看到的偷肾脏的画面。
毕竟是世交家的人,贺际帆不可能真不管,但也不会自己管,直接打电话给季临渊,把事情大概一说。
季临渊道了谢,然后派人去查季言希的行踪。
幸好他的人赶到及时,不然真有可能发生贺依依脑补的那些事,只是这件事外面人不知道,包括贺依依。
因为季言希,季家帮助警方抓捕了一个贩卖器官的团伙。
年关将近,学校放寒假,各个公司也忙着做年度总结,都在为迎接新年假期做准备,窦薇儿却越发忙碌起来,各大时装周又要开始了,窦薇儿接到好多知名品牌的走秀邀请,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年三十那天她都不在国内,她打电话想陪奶奶聊聊天,她很遗憾不能陪着老人家安安心心过个年,窦老夫人却两句话没说就要挂电话,原因是贺际帆在医院里陪她看春晚呢。
窦金文和胡婧在两天前就把父母和孩子接到京城来,现在一家五口热热闹闹的,早就把医院里的老人家给忘了。
老人家也不怪他们不来医院陪她,大过年的,总不能让孩子们都待在医院里吧。
但心底多少是有些失落的,贺际帆的到来,让她十分高兴。
“你不回家陪家人过年?”老人家也不好意思坦然地霸占别人家的孩子。
“我家人口多,过年都回来了,少了我他们也察觉不到,我在这陪奶奶您吧。”
窦老夫人呵呵笑,“际帆啊,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薇儿?”如若不然,这非亲非故的,他怎么会对她一个老太婆这般上心?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是因为他心地善良。
如果一开始不敢确定,那么现在老人家敢肯定,贺际帆是喜欢她孙女,才会对她爱屋及乌。
贺际帆被戳破心思,没有掩饰,大大方方承认了。
“不瞒您说奶奶,我确实是喜欢薇儿,可是薇儿对我……”后面的话他没说全,但是老人家听得懂。
“你是个好孩子,我们薇儿她刚和你侄子分手,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给她点时间。”
“奶奶,您不反对我们?”贺际帆一喜,这些日子总算没白努力。
“我虽然思想传统,但是在感情方面还是看得很开的,薇儿跟你侄子有过一段,可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了,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妥,只是薇儿一根筋,现在还想不开,唉……”
“没关系,我会等到她想开的那一天。”
“辛苦你了。”窦老夫人觉得格外对不起贺际帆,多好的一孩子啊。
贺际帆等老人家睡下,才悄声离开医院。
掏出手机给窦薇儿打电话,窦薇儿那边现在是白天。
“谢谢你,。”窦薇儿开口就是这句。
“算你还有点良心。”贺际帆笑,“这次要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