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曾经她以为自己不能生,要跟他分开,他知道她想法的那天晚上,在车里,他说的那句“孩子和你,我选你”的话,心里一时滋味莫名。
其实他很在意小孩,却为了她宁可一辈子没有孩子,这样的感情,深厚得让她感动。
想着,叶倾心眼眶有些湿润,脸埋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幸好,当初没有真的分开。
幸好,柳暗花明。
“哎哎哎,我说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这里是医院,不是电影院。”程如玉穿着白大褂走过来,脸上满是戏谑。
叶倾心从景博渊怀里退出来,“程医生。”
程医生笑眯眯的,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看你们这一脸轻松,检查结果很好吧?恭喜。”
叶倾心笑,眼睛里有掩不住的喜悦,“谢谢。”
景博渊看了程如玉一眼,凉凉道:“看你似乎比别的医生闲,没有病人找你看病?”
“……”程如玉一脸悲痛,“我好心百忙之中抽空来看你们,你竟然这么说我。”
景博渊不理会他的装模作样,把叶倾心护在怀里,淡淡开腔:“我们先走了,你忙你的。”
从医院出来。
叶倾心接到景老夫人打来的电话,问她产检结果怎么样。
她如实说了,景老夫人在电话那头笑起来,让他们晚上回老宅吃饭。
今晚景家的人都会到齐。
挂了电话,叶倾心已经坐进副驾驶座,她转头对景博渊道:“奶奶喊我们晚上回去吃饭,我们去商场买点东西带过去吧。”
景博渊没说什么,把车开向最近的商场。
途中,‘飘香居’的招牌在余光里一闪而过,叶倾心脱口道:“我想吃板栗。”
景博渊在前面的路口转弯,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下,让叶倾心在车上等,他下车走向飘香居。
叶倾心趴在车窗上,看着男人挺拔沉稳的身姿,站在飘香居小小的窗口前给她买板栗,男人强大的气场,衬得那小小的门面越发低矮。
男人探手入怀掏钱包的动作,都格外潇洒有魅力。
叶倾心看着,眼神有些恍惚,也有些痴。
她伸手降下车窗,想看得更清楚些。
车窗刚降下,一位穿着破烂、头发糟乱的中年男人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一手把住车窗,一手伸进车内,掌心朝上摊开,不停地颠着,意思很明显:给钱。
叶倾心皱眉看向他。
那个男人看着也就四十来岁,身强力壮,并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同情的地方。
叶倾心心肠不软不硬,看见真正值得帮忙的,她不吝啬伸出援手,但是眼前这位明显有劳动能力,并且乞讨的姿态很强硬,让人很不喜。
她往后让了让,避开他伸进来的手,“不好意思,我没有零钱。”
那男人看着他,目光有些凶狠,也不说话,一副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势。
两人僵持片刻,那个男人往车窗里一探,想来抓叶倾心的包。
这是要硬抢。
正在这时。
“干什么的?”一道男音传过来,与此同时,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走过来,一把揪住乞丐的衣服,用力一扯,将他从车窗边扔开。
黑羽绒服的男人气势汹汹,那乞丐势气一弱,灰溜溜爬起来离开。
叶倾心看着黑羽绒服的男人,他长相平凡无奇,没有什么能让人记住的特点,只是……叶倾心莫名觉得他有些眼熟。
她正要说声谢谢,那个男人头也不回直接走开。
景博渊已经买好板栗往回走。
等他上车,叶倾心把刚刚发生的事讲给他听。
最后道:“那个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景博渊安静地边听她说,边升起车窗。
等她说完,他说:“以后注意些。”
叶倾心打开装板栗的纸袋,拿出一颗两指轻轻一捏,板栗‘咔’一声裂开,甜香味立刻窜进她的鼻腔,她咽了口口水,“嗯”了一声,抠出板栗肉塞进嘴里。
景博渊已经把车子重新开上路。
板栗很香很甜。
转头看了眼认真开车的景博渊,她剥了一颗,送到他嘴边。
“我不吃。”景博渊道。
他每天除了饭,叶倾心从没见过他吃零食一类的东西。
“很好吃,你尝尝。”她说着,拿中指点了点他的唇瓣,“张嘴。”
景博渊侧目看了她一眼,张嘴含走板栗肉,顺势,吮了下叶倾心的指尖。
叶倾心心尖一颤,脸颊红了一下。
她看着男人淡定咀嚼的动作,忍不住一叹,果然,脸皮厚什么的,比不上这个老男人。
以往每次她挑逗他,她自己都要先脸红,可每次他挑逗她,总是这副脸不红气不喘的冷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