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他踱步到沙发边上,然后坐下,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有些烫人,让她浑身不自在。
帮周翘翘擦干净嘴角,叶倾心又帮她擦了脸和手。
端着盆子去卫生间倒水。
站在盥洗台前,倒完水,叶倾心一抬头,看见镜子里映出的自己。
女孩扎着高马尾,忙碌了一天,很多细碎的头发散落下来,看着有些凌乱,也有些狼狈,素白的小脸粉黛未施,却眉眼如画,琼鼻樱唇,眼瞳亮晶晶,透着几分怅然,看起来有几分楚楚可怜的羸弱感。
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白皙优美的脖颈里露出一截银色的金属制项链,是回京城前一天母亲送给她的。
看来看去,镜子里的也就是个普通的漂亮女孩。
她始终想不明白,景博渊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从初相识,他就对她流露出似有若无的关心和照顾。
因为她漂亮吗?
可是这个社会,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人,尤其是京城这样繁华的都市里,景博渊那样的身份地位,要多少漂亮的女人没有?
景博渊究竟看中她什么呢?
他就像是长在高山之巅的参天巨树,与天齐肩,而自己,则是山脚下的一棵小草,只能仰视。
余清幽对她说了那么多话,有句话她记得十分清楚:博渊是什么身份?是你能肖想的?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德性。
午夜梦回时,叶倾心反思过,她跟景博渊的差距那么大,不仅仅是年龄上的差距,还有身份地位、家庭背景和阅历上的差距,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高攀他了。
之前那个小医生,在她面前趾高气昂、高高在上,却眨眼间,因为景博渊三个字,对她伏低做小。
越发显得她和景博渊的差距,有如万丈鸿沟。
叶倾心的思绪开始想入非非。
景博渊对自己,会不会只是有钱男人对年轻女孩的一时兴起?等热度一退,她就被弃如敝履?
他似乎从来没说过喜欢她,或是爱她,当初在一起,也只是他云淡风轻地问一句你愿不愿意以身相许,她回答愿意,简单直接,她竟连最基本的矜持和欲拒还迎都忘了。
人都说,男人太容易得到一个女人,就会不珍惜。
她几次和景博渊差点擦枪走火,她都没有表示过拒绝,若不是被外来因素终止,恐怕自己早已成了他的人。
想着,叶倾心忽然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脚下就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她的心跳隆隆作响,一阵阵类似惊恐的情绪从心底深处涌出来,叫嚣着要将她整个淹没。
许久。
叶倾心强压下心头的慌促,掬了几捧冷水拍在脸上,狠狠撸了几把脸,自嘲地笑笑。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景博渊可不是那样的人,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大概,是今晚的事对她产生的冲击有些大,扰乱了她的心神。
再抬头,镜子的角度刚好能照出卫生间门口的位置,那里,景博渊双手插兜靠着门框站着,姿态矜贵优雅又随性闲适。
刚刚她心烦意乱,一时竟未察觉景博渊的出现。
她愣了瞬间,然后转身,朝景博渊走过去。
在他面前站定,叶倾心仰着小脸看向他,眉眼弯弯,恬静美好,“怎么站在这儿?”
景博渊比叶倾心高出很多,低头俯视着面前的小女孩,刚满二十的小女孩,皮肤很白很嫩,细腻得没有一丝毛孔和细纹,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用力撸了几把的缘故,娇嫩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更添几分娇态。
情之所动,他抬手搭在叶倾心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捏着,“见你这么久没出来,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顿了下,他直直注视着叶倾心的眼瞳,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叶倾心垂了垂眉,在抬头,笑意盈盈,举手抚上景博渊线条硬朗的脸颊,“我在想,这么优秀的你,怎么就选择跟这么普通的我在一起呢?是因为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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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迟,小剧场赔罪:
多年后,某个夜晚。
运动完,景太太忽然想起当初跟某人在一起太随意了,开始不高兴。
景先生看着刚刚还婉转承欢的小妻子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心里纳闷。
伸手将光溜溜的景太太捞进怀里,“怎么了宝贝儿?”
景太太噘着嘴,“你不爱我,我要跟你分手。”
景先生无奈,这又是想起了当初他表白时没说爱她这件事。
粗粝的大掌抚了抚她光滑的背,然后牵起她一只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她的手背,一本正经道:“心心,我爱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景太太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一脸高傲与冷漠:“不能!”
景先生:“……”
门外的小萌包子兴奋大喊:“对!妈妈你千万不要答应当爸爸的女朋友,爸爸是我的,等我长大了要嫁给爸爸!”
景先生、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