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
“回去吧。”
邰诗云:“……”
临走前,她说:“心心,曾经的事,对不起。”
窦薇儿看了眼被邰诗云出去时顺手带上的门板,又看了眼叶倾心,“那个邰诗云过得是挺惨的,可是心心,她过得惨那是她自己的事,这世上生活悲惨的人比比皆是,难不成要一个个都去同情不成,你可别忘了她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她用微波炉砸你的时候可没有心软。”
叶倾心回神,笑看向窦薇儿,道:“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人活在世,还是与人为善比较好,你们说是不是?”
说最后一句话时,叶倾心的目光扫了眼宿舍里的其他三个人,扫到钱蓉,她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停顿了半秒。
窦薇儿之前跟她说的有关她怀孕一事流传出去的猜测,叶倾心也有这个猜测。
至于原因,或许跟叶倾心拒绝帮助钱蓉父亲投标有关。
钱蓉在邰诗云说那些话时就把注意力从游戏里转移出来,听了叶倾心的话,隐约听出她话里潜藏的意思,握着鼠标的右手紧了紧,转头若无其事地开始新一轮游戏。
叶倾心没有错过钱蓉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怔忪,收回目光,低头抚摸着肚皮。
传人谣言,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
晚上下课,景博渊掐着时间给叶倾心打电话,没什么要紧事,叮嘱她路上小心,没事早些回家,晚上早点睡之类的话。
叶倾心一一笑着应了。
来接她的是陆师傅。
一下午阳光的照射,路上的积水已经干得差不多。
窦薇儿要去酒吧跟朋友聚会,去酒吧的路正好与叶倾心顺路,叶倾心让她搭顺风车。
“别玩太晚。”窦薇儿下车前,叶倾心忍不住叮嘱两句:“少喝点酒,女孩子不安全。”
“知道了。”窦薇儿撇撇嘴,道:“果然是要当妈的人,这么婆婆妈妈的。”
叶倾心:“我是为你好。”
窦薇儿:“知道知道,我不会喝太多酒放心。”
车子回到南山墅8号院,刚六点,太阳尚未下山。
车子停在前院的车道上,叶倾心下车,大约是下过雨的缘故,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显得格外精神,颜色鲜艳。
空气里弥漫着似有若无的花香。
叶倾心视线在院子里扫视一圈,忽然被一片火红的颜色吸引。
她愣了一下,走近一瞧,竟是一大片的红玫瑰,娇嫩红艳的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
她记得以前这里栽种的是一片稀有的国兰,什么时候,变成了玫瑰?
这时,张婶从屋里出来,见叶倾心盯着玫瑰发怔,解释道:“这是刚开春那会儿,先生让花匠移栽过来的,之前的兰花都被挖走,后来我听说被程先生给买走了。”
“那些兰花长得好好的,怎么忽然给卖了?”
“先生说,太太喜欢玫瑰。”
叶倾心朝玫瑰花伸出手。
“太太小心刺。”张婶慌忙提醒。
叶倾心指尖轻抚在玫瑰花瓣上,入手的感觉娇嫩柔软,好似稍稍一用力,就能弄坏。
她和景博渊闹矛盾那段时间,景博渊曾在地铁上给过她一场浪漫。
她被欢喜冲昏了头,也被那束玫瑰迷了眼。
景博渊问她是不是喜欢玫瑰,她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应的,但也知道,她一定是表现得很喜欢玫瑰,所以,景博渊后来才会一而再给她送玫瑰。
现在,他直接把院子里的名贵花卉换成了玫瑰花,他可知道,女人钟爱玫瑰,并非因为花本身,而是送玫瑰这件事所表达出来的含义。
并非所有玫瑰她都喜欢,她喜欢的,只有他送的那一束。
和,眼前这一片。
叶倾心拿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看着景博渊的号码,她似乎有满心的话想要跟他说,指尖触到屏幕的瞬间又收回来。
好像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个男人总是不动声色给就把东西给她。
这世上有很多男人,善于给女人口头承诺,比如:等我有钱了,就怎样;又比如:我将来,怎样怎样。
可是时间往往轻易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当初承诺那些话的语气、表情再虔诚,等心境变了,一切承诺就都成了空头支票。
叶倾心觉得,一切美好的承诺,都不如一句实实在在的:这给你,拿着。
不管所给的东西价值千金,还是轻如鸿毛。
吃完晚饭,叶倾心跟几位老人家聊了会儿天,回到主卧洗了个澡,站在阳台上俯瞰院子里那片娇艳的花朵,在昏暗的地灯下,火红的花儿随风摇摆。
吹在脸上的夜风,恍惚间变成景博渊温柔却粗粝的手掌。
看了一会儿,她回房靠在沙发里继续未完成的晚礼服设计图。
不知过了多久。
手机铃声响。
叶倾心抬头看向茶几,是须尽欢的号码。
须尽欢问她关于叶倾国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叶倾心说:“还请你以后多多照顾小国。”
电话那头的须尽欢声音染了笑意,“我会的,一定会。”
挂了电话,叶倾心欠身将手机放回茶几,肚子有点被撑到,就在她腰部用力想回到沙发上时,叶倾心明显感觉到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划了她一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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