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心笑,“哪儿有那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好吧。”窦薇儿真心替她高兴,“恭喜你,又有了疼爱你的亲人。”
顿了一顿,窦薇儿扭了扭身子,说:“我现在就想出院,昨晚出了一身汗,身上黏腻腻的真难受……”
“那我先去结账办出院手续,窦小姐等吊瓶里的水挂完了就可以直接走了。”向梅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病例本和缴费收据单。
等向梅离开,窦薇儿垂着睫毛沉默了片刻,问叶倾心:“贺际帆知道我住院吗?”
“怎么这么问?你希望他知道?”
“不是。”窦薇儿摇摇头,神情若有所思,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昨夜迷迷糊糊间,似乎看见贺际帆了,他好像喂她喝了水。
只是,今早清醒过来她问向梅,向梅却说一直守在她身边,没有旁人来过。
或许,是她看错了……
挂完吊水,叶倾心让向梅回老宅,自己和窦薇儿去酒店拿了她的行李,然后回南山墅。
景博渊出去应酬不在,盛老夫人亲戚那边有人做寿,也不在,颜老夫人带着张婶在客厅沙发里给小孩织毛衣。
看见叶倾心回来,颜老夫人放下针线筐,走过来拉着叶倾心的手,“冷坏了吧?小张啊,把锅上热着的骨头汤给心心盛一碗。”吩咐完张婶又回头跟叶倾心说:“喝碗热汤,身上就热乎了。”
窦薇儿跟在叶倾心身后,见叶倾心这般被宠爱着,忍不住笑了笑。
叶倾心过去的生活过得很辛苦,以后应该幸福。
记得大一刚开学,人人都沉浸在大学生活的新奇与宽松的环境里,吃喝玩乐谈恋爱是大学生活的主题,叶倾心却从入学第一天就开始兼职赚钱,窦薇儿是在一家饭店端盘子熟识叶倾心的,两人也是从那时走近,相似的家庭背景让两人惺惺相惜。
颜老夫人后知后觉发现窦薇儿的存在,目光落在她脚边的行李箱上,笑道:“心心的朋友来家里住两天吗?”
窦薇儿笑问:“可以吗?奶奶?”
颜老夫人笑道:“当然可以,你是心心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外孙女,快别杵着了,进来坐,玉婷啊,去帮心心这位朋友收拾间客房出来。”
窦薇儿被颜老夫人邀请和叶倾心一块喝了一碗骨头汤,喝完汤才发现叶倾国不在,问叶倾心:“你们家小帅哥呢?”
叶倾心回:“去学校了。”
“这么早?干嘛不留在家多玩两天,那么帅,放家里看着养眼也行啊。”窦薇儿的语气颇有些遗憾。
“他最近在排练一个话剧,导演那边打电话让他回去。”
“排练话剧?不得了啊小子,这是要进演艺圈了吗?”
叶倾心笑:“什么演艺圈,他就是排练一场公益话剧,你说的太夸张了。”
两人说着进了窦薇儿住过的客房,窦薇儿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的衣服,边往卫生间走边道:“这有什么夸张的,以我们叶倾国小朋友的美貌,说不定表演时被哪个著名导演或是编剧看上,邀请他出演电视剧啊电影什么的,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他有你这么个姐姐,混演艺圈一点也不用担心被潜规则。”窦薇儿说着,忽然想起来,叶倾心是颜老夫人的外孙女,那叶倾国岂不是颜老夫人的外孙子?
窦薇儿问出这个问题,叶倾心一笑,没有隐瞒,说:“我跟小国不是亲姐弟,我是我妈十八年前捡回家的。”
她的语调平静,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窦薇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留下一句‘我洗澡了’,然后进了卫生间。
叶倾心没在她房间逗留,出来进了客厅。
颜老夫人又戴着老花眼镜在沙发里针毛衣。
叶倾心走过去,毛衣刚具雏形,看起来很小很可爱。
这年头,自己织毛衣穿的已经很少了。
叶倾心没有说让她不要织的话,只说:“谢谢颜奶奶。”
颜老夫人道:“谢什么,我老了,也不能给孩子做什么,就织个毛衣吧,正好我闲着没事干。”
叶倾心看着毛衣上繁复的花纹,伸手摸了下,真心赞叹:“真好看。”
颜老夫人呵呵一乐,说:“你不嫌弃就行。”
叶倾心:“怎么会呢,这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您对孩子们的喜爱,我感动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去嫌弃。”
颜老夫人转头看向叶倾心娇俏的小脸,心头一动,想起颜瞳来,伸手掐了下她软绵绵的脸蛋,嗔道:“嘴巴真会说话。”
窦薇儿洗好澡出来,就看见沙发里其乐融融的祖孙俩,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奶奶,对自己也是这般好。
正想着,她手机响了,叶倾心和颜老夫人听见声音回头看过来。
窦薇儿笑着朝她们摇了摇手里的手机,然后接听。
电话是家里的婶婶打来的。
“薇儿啊,你哥和你嫂子想去京城玩两天,就当度蜜月了,他们结婚到现在也没出去玩玩儿,你还没开学吧?你对京城熟,带他们到处转转,住的话也不要给他们住什么酒店,太贵了,就住你现在住的就行,挤挤,能省一点就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