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单洗漱一下,上床睡觉。
第二天。
叶倾心和景博渊一道去医院探望昌夫人。
途中,叶倾心下车买了些水果,付账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余清幽说的,景博渊的奶奶也住院了,便又挑了些,一起付账。
回到车上。
她将买给景老夫人的水果放到后面的座位上,对景博渊道:“回头帮我把这些水果捎给景奶奶行吗?”
景博渊看了眼她买的水果,云淡风轻地笑道:“你怎么不亲自去送给她?要是你亲自去,她老人家会更高兴。”
叶倾心嗔了景博渊一眼,“我怎么去?”
她刚跟景博渊确定关系,只怕他家里人都还不知道呢,她就这么贸贸然前去,太唐突了。
而且,她心里也有些担忧。
景家毕竟不是一般家庭,景博渊又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婚事一定备受关注,她恐怕是不合人家期望的。
想着,叶倾心眼底滑过一抹黯然。
景博渊像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笃定:“有我在,不必担心。”
叶倾心抬眸冲他笑了下,乖顺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到了医院。
病房。
刚到门口,叶倾心就听见里面昌夫人撒娇的声音:“老公,人家手好痛哦,好难受……”
昌东声音带着心疼与责怪,“痛?你也怕痛?我看你救景太太的时候倒是英勇得很,哪里像怕痛的人?”
昌夫人一脸的泫然欲泣,“我这不是一时情急忘了嘛!我都这么痛了,你还凶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就是不爱我了!呜呜……”
昌东手忙脚乱地哄道:“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快别哭了,我还不是心疼你才说了你两句,救人是好事,可你也得注意着点保护好自己是不是?好了好了,不哭了哦,都哭不美了……”
门口的叶倾心:“……”
都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进去了。
景博渊倒是没这个顾虑,直接抬手敲门。
里面的对话按了暂停键似的陡然停了下来。
片刻。
护工开门。
看见是叶倾心,昌夫人喜上眉梢,赶紧招呼她进去。
昌夫人好像很喜欢叶倾心。
叶倾心递上自己买的水果,虽然礼很轻,但昌夫人依旧表现得很惊喜,当即就让护工把叶倾心买的草莓拿去洗了。
没一会儿,护工端了洗好的草莓出来,昌夫人直接吃起来,看样子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吃,动作自然流畅,一点也不虚假做作。
叶倾心唇边露出会心的笑容。
自己送的东西被对方真心喜欢着,是件让人愉悦的事儿。
“对了,我还不知道景太太叫什么呢。”昌夫人一只胳膊打着石膏,面前支着小餐桌,果盘就放在小餐桌上,她边吃边问叶倾心。
“叶倾心。”叶倾心莞尔回道:“树叶的叶,一见倾心的倾心。”
“一见倾心……”昌夫人咀嚼着这四个字,然后笑道:“这名字真好听,我可以叫你心心吗?”
叶倾心:“当然。”
昌夫人笑眯眯地喊了声:“心心。”
顿了下,她说:“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特别有眼缘,你身上似乎有股让我不由自主想要去亲近的魔力,后来我昨晚想了一宿,终于想明白为什么了。”
叶倾心不解,笑问:“为什么?”
昌夫人盯着叶倾心的脸蛋儿看了几秒,道:“你长得很像我一个好姐妹,很像很像……”
叶倾心的唇畔笑容恬静:“是吗?那很荣幸。”
昌夫人像是忽然陷入了回忆,眼中泛起泪光,“我那个姐妹啊,命薄,十七年前就去世了,死于一场意外,在她出意外的当天我们还通过电话,商议着下个月一块去马尔代夫,带着我们各自的孩子,她的是个女儿,我的是个儿子,我们还开玩笑说要定娃娃亲呢……”
“唉……一眨眼,十七年过去了,时间真久啊,久到我都快要记不得她的容貌了,要不是昨天看见你,我恐怕都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了。”
昌夫人看着很伤感。
叶倾心听着,心里忽然有个猜测。
十七年期去世的,又跟她有几分相似的,不是……“昌夫人,您的那个好姐妹,是姓颜?”
昌夫人一愣,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叶倾心笑道:“我曾经无意间撞见颜老夫人摔倒在路边,扶了她一把,当时她把我错认成一个叫瞳瞳的人,后来偶然得知颜老太太在十七年前失去过一个女儿,刚刚听了您的话,我猜想或许您口中的好姐妹就是颜家的那个女儿。”
昌夫人笑了笑,“是吗?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你像瞳瞳啊?”
叶倾心莞尔。
忽然。
昌夫人的目光落在叶倾心左耳垂的胎记上,眸光微微有些惊诧。
叶倾心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耳垂,“怎么了?”
昌夫人笑了下,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巧,瞳瞳的女儿也叫心心,耳朵上也有你这样的红色印记,不过她耳朵上的只是一个小红点,跟一颗红痣似的,没有你这胎记长得别致,而且……她也在那场意外里去世了,唉……可怜的孩子……”
说了沉重的话题,气氛忽然也变得有些沉重。
叶倾心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昌夫人有些不舍,但也没有强留。
从医院出来,叶倾心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低沉着怎么也提不起劲儿来。
景博渊看了她一眼,忽然说:“我奶奶也在这里,你要不要去见见?”
嗯?
叶倾心猛地抬头,“景奶奶也在这里?”你怎么不早说?
当然,最后一句略带责怪的话,她没敢说出来。
她拉着景博渊赶紧回到车子那边。
等景博渊按了遥控器,叶倾心赶紧打开后车门拎出之前买的水果,塞到他手里,道:“博渊,你现在就把这些水果给景奶奶送过去好不好?”
景博渊看着她急切的样子,深沉的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
“你知道的,我是商人。”
他忽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叶倾心一时没听懂,歪着小脑袋不解地看着他。
景博渊西装革履,典型的商务人士的穿着,他眸光深邃严肃,气质沉稳内敛,气场强大,单手抄兜站在车子旁,远看近看,都是一副成功人士的姿态,尊贵卓然。
他俯视着叶倾心疑惑的小脸蛋儿,薄唇轻启,道:“商人,不做无利可图之事。”
叶倾心一怔。
旋即反应过来。
他的意思是,不给他点甜头,他就不帮她送水果给景奶奶。
叶倾心咬唇瞪着面前衣冠楚楚的男人。
这个人,当真是那个高高在上、杀伐果决、严肃古板的企业家景博渊?
分明,是个流氓!
景博渊不管她怎么瞪,一副‘无利可图之事老子就不做’的样子。
僵持半响。
叶倾心轻舔了下唇瓣,努力为自己争取利益:“那、那也要等你帮我把水果送给景奶奶的……”
景博渊伸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淡定又淡然吐出两个字:“定金。”
叶倾心:“……”
眼前这人,真的是景博渊吗?
迟疑片刻。
她飞快地四下一环顾,见没人注意这边,快速踮起脚尖,在景博渊脸颊上啄了一口。
瞬间,她的心跳变得又响又快。
耳根烧起来。
景博渊这才满意地伸手接过装水果的袋子,揉了揉她的脑袋,最后问了一遍:“当真不跟我一道过去。”
叶倾心笑笑,半真半假地道:“丑媳妇怕见公婆。”
景博渊被她逗得笑了一下,没有勉强她,捏了下她软绵绵的脸颊,嘱咐道:“要是站着累了,就去车里坐着,我很快回来。”然后,迈着大长腿走了。
叶倾心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眉眼间悄悄爬上一抹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
“叶倾心。”身后,有人喊她。
声音很熟悉。
叶倾心转身看向来人,笑容客套且得体,“余小姐。”
余清幽的目光在叶倾心和景博渊的车子之间巡睃一圈儿,心里已经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于是勾着唇笑道:“你是来探望景奶奶的?怎么不上去呢?是博渊不让你上去,还是……你不敢上去?”
不等叶倾心说什么,她自问自答地又道:“是不敢上去吧?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你的家世根本配不上博渊,你也知道景家的人是不会接受你这样出生的女孩,你也知道你的出现或许会加重景奶奶的病情,所以,你不敢现在出现在景奶奶的面前,对不对?”
“叶倾心,你也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得到的,根本就是不属于你的,总有一天,你会失去!彻底地失去!博渊对你不过是一时的新鲜,他那样的男人,阅女无数,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女孩?”
余清幽说得煞有介事,好像很了解景博渊似的。
叶倾心垂着眉,安静地听着,等余清幽终于说完,她才开口,“不是。”
余清幽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什么不是?”
叶倾心莞尔回道:“我现在不去景奶奶的病房看她,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因为……”
她缓缓勾起唇,嘴角扯出一抹淡嘲:“而是因为……我懂得什么叫,女孩该有的矜持。”
她的话成功地让余清幽脸色一变。
叶倾心嘴角嘲讽更盛,接着说:“我和博渊刚刚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博渊的家人如今还不知道有我这个人的存在,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就没皮没脸地非要去探望博渊的亲人呢?我妈从小就告诉我,这女孩子呀,一定要懂得矜持,行为处事知进知退别人才会喜欢……呀!说到矜持,余小姐应该不知道什么是矜持吧?”
“博渊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余小姐还这么死缠烂打,又是天天来医院巴结讨好景奶奶,又是来刁难我,但凡余小姐有一点点的矜持,恐怕也做不出这等不知进退、不懂分寸的事来……”
余清幽的脸色阵青阵白,十分难看。
叶倾心说完,还很不好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啊余小姐,我这个人性子直,总喜欢实话实说,要是说了什么余小姐不喜欢听的实话,余小姐千万别跟我计较……”
余清幽狠狠盯着叶倾心,手底下的限量版手包都变了形,半响,她一声没吭,转身就走。
“余小姐。”叶倾心喊住她。
余清幽脚步停下,却没回头。
叶倾心也不在意,语气淡然地说:“最后送你一句话,与其惦记别人嘴里的食物,倒不如去找一块独属于自己的食物……”
余清幽转身,笑得高高在上,“如果我一定要抢你嘴里的食物呢?”
叶倾心莞尔,波澜不惊道:“如果能抢走,算你本事!”
语气虽然云淡风轻,但分明,很笃定。
笃定,她余清幽,抢不走景博渊。
“你……”余清幽气得说不出话来,深呼吸好几口,撂下一句“我们走着瞧!”踩着高跟鞋愤愤地走了。
叶倾心唇边一直勾着笑,只是这笑,没能蔓延到眼睛里。
有句话说得好:能被抢走的爱人,便不是爱人。
景博渊如果真心爱她,便一定不会被抢走,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被人抢走了,那么,她必定毫不留念地转身。
一如,当初与温泽闫分手。
她一向爱恨分明。
余清幽走了没多久,景博渊回来了。
叶倾心笑吟吟地迎上去,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仰着小脸问他:“景奶奶看见你拎着水果高兴吗?你没说是我买的吧?”
景博渊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脸上没什么情绪,淡淡地说:“我没说你的名字。”
叶倾心松口气,“那就好。”
“我只是告诉她老人家,水果是她孙媳妇给买的,她很高兴,想见你。”
叶倾心:“?”
景博渊伸指勾起叶倾心那张布满惊悚的脸,很严肃地跟她说:“我说的是真的,等我奶奶出院了,我带你回家。”
叶倾心:“!”
回学校的一路上,叶倾心一直处在懵逼状态里。
她不过就是送个水果,怎么还送到见家长的份上了?
见家长?
这、这、这是不是太快了?
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博渊……”声音可怜兮兮的。
景博渊深邃的眸子盯着前方路况,喉结微动,嗓子里飘出一个单音节,“嗯。”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点,我们确定关系还不到半个月,这见家长是不是太仓促了?”
景博渊一针见血,“你怕他们不喜欢你?”
叶倾心低下头,抿着唇没吱声。
景博渊长臂一伸,拉过她的小手握在胸口,“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相信我。”
他的声音是那种让人听了就会很安心的音色,他的胸膛,宽厚而结实,给人很可靠的感觉。
叶倾心看着他,心里的焦虑很神奇地,缓缓消失。
终究,她笑了。
冲景博渊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的男朋友,不是旁人,而是景博渊,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大人物,什么事都能轻易摆平的男人。
她该相信他。
约莫四十分钟。
车子到了b大东门外。
叶倾心跟景博渊道了别,伸手去推车门。
景博渊却一把拉住她,深沉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叶倾心一脸问号,“怎么了?”
景博渊伸指点了点自己的薄唇,一本正经道:“余款。”
叶倾心眨巴着大眼睛愣住。
什么余款?
景博渊也不解释,深邃严肃的视线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叶倾心。
半响。
叶倾心恍然大悟。
他说的是他帮她送水果给景奶奶的事。
最初的那个吻是定金,现在他完成了任务,要来收余款了。
这个男人……
还真是精于算计又不肯吃亏。
果然是商人!
叶倾心腹诽着,凑过去准备再次蜻蜓点水般啄一下他的唇。
但。
又岂会那么简单?
景博渊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退无可退,狠狠加深了这个吻。
手法和吻技都像个老手。
叶倾心缓缓,在他怀里瘫软成泥,无力抵抗,任由他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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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倾覆,重生后的她绝色潋滟,成为神秘大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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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报复了仇人,他却一睡成瘾。
她避他如蛇蝎,他却缠她如缠藤,百般粘人,真特么烦啊。
抱抱亲亲举高高,他势在必得:“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跟老婆用尽所有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