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光,贺际帆拿了手机,挨个给那帮兄弟打电话,“牡丹花下,老地方,哥请客!”
没一会儿,除了景博渊,其余几个都来了。
余更新最先到,一进来就惊奇地嚷嚷:“哟!今儿怎么没叫姑娘?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啦?”
贺际帆斜了他一眼。
没一会儿,程如玉来了,一进来也嚷嚷:“哟!居然一个姑娘都没有,我走错包厢了吧?”
贺际帆斜了他一眼。
萧砚最后一个到,倒是安静地什么话也没说。
程如玉凑过去,“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萧砚言简意赅,一针见血:“精尽了吧。”
程如玉、余更新:“……”
这嘴,够毒。
贺际帆一声没吭,直接操起一瓶没开的威士忌砸过来。
萧砚脑袋微微一侧,避开攻击。
那瓶威士忌‘嘭’一声砸墙上,四分五裂,酒液溅得到处都是。
贺际帆连喝了三杯闷酒,余更新才大发慈悲地发现他似乎心情不佳,好心好意开口问:“怎么了?有烦心事?”
贺际帆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一口,吐出一口薄雾,幽幽开口:“你们说,要是一个女孩,你怎么撩也撩不到,该怎么办?”
余更新作沉思状,片刻,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贺际帆肩膀,道:“连你都撩不到手的姑娘,我觉得只能靠下药了!”
“噗!”程如玉一口酒喷出来。
擦了擦嘴,好心提醒:“药我可以提供,绝对效果好、不伤身!”
贺际帆:“滚!”
再说叶倾心。
边接听景博渊的电话,边找个安静的角落。
“博渊……”
声音,不自觉就变得异常温柔。
“明天周三,我记得你周三下午没课是不是?”景博渊声音低沉浑厚,很好听。
“嗯。”
“明天中午去接你,带你去钓鱼。”
叶倾心笑了下,“嗯。”
“你早些睡,挂了。”
叶倾心:“嗯。”
挂了电话,叶倾心一转身。
邰诗诗站在她身后,眸中有没来得及掩去的诡谲。
叶倾心目光淡然,“有事?”
“心心,明天是我和姐姐的生日,爸妈要帮我们举办生日派对,你也来吧。”
叶倾心莞尔,“不了,明天我有别的事。”
说罢,她想回宿舍。
邰诗诗一步挡在她面前,目光带着淡淡的得意,“明天俞安也会来呢,你真的不要来吗?”
叶倾心表情淡淡的,“祝你们玩得开心。”
邰诗诗看着叶倾心毫不在意的样子,眼底,滑过一抹暗色。
她千方百计终于得到的东西,在叶倾心眼里居然这么不值一提。
她心里,有些不痛快。
叶倾心回到宿舍没多久就熄了灯。
第二天中午,刚下课,景博渊的电话就来了,时间掐得刚刚好。
叶倾心宿舍都来不及回,让窦薇儿帮她把书本带回去。
骑自行车到大门口,车子刚放好,一辆限量版迈巴赫驶到她跟前停下。
车身纯黑,沉稳大气。
不等她有所反应,驾驶室车门打开,下来一具高大的长影。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风衣,款型板正,修身挺拔,看着成熟又有风度。
他替叶倾心打开副驾驶车门,安静而耐心地等着她靠近。
叶倾心抿唇笑着,走过去坐上车。
景博渊先带她去西餐厅吃了午饭,然后有带她去商场。
叶倾心不解:“不是要钓鱼?”
景博渊目光含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换身衣服再去。”
“……”叶倾心转头看了眼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宽松的毛衣,牛仔裤,板鞋,背着双肩包,扎着马尾辫,很学生气的打扮。
跟景博渊走在一起,像父亲领着女儿。
景博渊直接领着叶倾心走进一家品牌女装店。
ly,靓颜集团旗下的服装品牌。
导购员异常热情地迎上来。
景博渊锐利的眸子缓缓一扫全场,然后指了几件衣服,让导购员拿下来给叶倾心试穿。
叶倾心试衣服的时候偷偷看了下价格,每一件后面都跟着好几个零。
换好一套,出来,景博渊站在外面等她。
看见她的一瞬间,他深邃的眸底,滑过一抹满意,但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叶倾心不懂他的意思。
他什么也没说,只说:“换一套。”
一连换了好几套之后,景博渊盯着叶倾心身上的最后一套,看了几秒,说:“这件就穿着,其余的都包起来。”
豪气又大方。
导购员喜上眉梢,手底下动作异常利落。
叶倾心皱起眉。
这些衣服,每一件都上万,这么多,得十好几万。
好贵。
悄悄蹭到景博渊跟前,拉了拉他的手:“博渊……可不可以……”不要买这么多?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景博渊揉了揉她的脑袋,笑了下,没说什么。
叶倾心不死心,“我不需要这么多衣服,就买身上这一套好不好?”
景博渊牵起她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依旧什么也没说。
叶倾心抿了下唇,自作主张对导购员道:“把我的衣服包起来就行,我就要身上这一套。”
导购员看向景博渊。
这男人一看就处在主导的位置上,有决策权。
景博渊不负导购员所望,开口道:“都包起来。”
叶倾心:“……”
导购员边动作麻利地把衣服包起来,边半真半恭维地夸赞:“夫人,您老公眼光真好,这几件衣服都是我们今年刚上的新款,穿在您身上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超合适……”
另一名导购员也道:“而且您先生好大方呀,夫人您真是有福气!”
叶倾心大方得体地笑笑,没说什么。
“先生您好,总计二十一万三千五百元,请问现金还是刷卡?”
景博渊探手入怀,拿出钱包,夹出一张黑卡。
导购员一看,目光顿时变得惊叹。
黑卡哎,全国都没有几个人有资格拥有。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什么身份。
刷了卡,签字时景博渊眉头都不曾动一下,笔下简单勾了几笔,景博渊三个字被写得苍劲有力,好看又潇洒。
一如,他的人。
从店里出来。
景博渊拎了所有的服装袋。
叶倾心两手空空,十分过意不去,就想帮忙,伸手去拿景博渊手里的袋子。
景博渊稍稍一让,“无妨。”
说罢,还腾出一只手来牵着叶倾心。
一个小时后。
景博渊开车载叶倾心来到京城郊外的垂钓度假村。
又十分钟之后,叶倾心知道景博渊为什么非要给她买套衣服穿了。
似乎,这不是他们二人的约会,而是,一群老总聚会。
叶倾心被景博渊带着,和各位以前她只能在网上或者报纸上看到的老总打了招呼,然后就被一个服务员带着,去了老总夫人堆里。
听众位老总夫人的聊天,叶倾心很快了解到,原来这些老总,几乎每个月都会携家带眷地聚那么一两次,景博渊以前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前来,这是他第一次,带着他的另一半参加。
“你是什么时候跟景总好上的?”一位看着雍容华贵的夫人问叶倾心。
叶倾心莞尔,“没几天。”
“你多大了?看着也就十八九岁吧?”
“二十了。”
“很年轻呢。”另一位夫人笑道:“他们这些老男人,仗着自己钱多势大,就喜欢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一个德性,本以为景总是个严肃的,一定不会像我家老头子那么肤浅吧?,结果,得,还是学着别人老牛吃嫩草了。”
说话的夫人四十来岁,她老公就坐在景博渊旁边的位置垂钓,是个软件大亨,东软集团的创始人,叫昌东,目测,有五十好几了吧。
大家说着笑了一回。
叶倾心跟着大家笑着,只是眼底,分明有几分怨念,偷偷瞪了眼景博渊。
什么人嘛!说好了要带她来钓鱼的,结果,把她丢在一群陌生女人中间,不闻不问。
而且……叶倾心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鱼竿,她不会钓鱼啊!
大部分女人是没什么耐心的。
过了没多久,忽然有人说钓鱼没意思,提议去马场骑马。
余下的人纷纷附和。
叶倾心不会,笑着拒绝:“我没骑过马,就不去了。”
“没事的,很简单,我教你啊!”昌夫人热络地拉着叶倾心的手,道:“一开始我也不会,结果骑了一回就上瘾了,可好玩了,走吧。”
昌东应该很宠她。
四十来岁的妇人,硬是活得像个小姑娘。
她这么热情,叶倾心倒是不好拒绝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鱼塘旁边的马场走过去。
马场中间是片十分广阔的绿色草地,草长得十分茂盛。
马厩里养了一排高头大马,毛发油亮,膘肥体壮,看起来养得很好。
夫人们都各自挑了自己中意的马匹,叶倾心也不懂,随便挑了匹白马。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骑了上去,马慢悠悠地往前走,走几步还停下来吃口草,叶倾心手里拿着马鞭,也不敢打,就这么被它带着慢悠悠往前走。
倒真没什么难的。
但也没什么乐趣。
其余的几位夫人早骑着马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前面,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这时。
马场又来了几个人。
叶倾心没走远,回头看了下,一愣。
她竟认识。
余清幽。
还有一个是贺依依。
另外几个她就不认识了。
余清幽看见她,倒一点也不显得意外,一双眼睛沉沉地望着她,上了马之后,直接骑马朝她跑来。
看着十分娴熟。
“叶倾心,好巧。”
叶倾心回以礼貌微笑,“余小姐。”
“叫我清幽就行,余小姐显得多生疏。”余清幽穿着骑马装,扎着马尾,看起来高贵又飒爽。
叶倾心笑而不语。
片刻。
余清幽控制着马靠近叶倾心,压低着声音问她:“你跟叶俊东,是什么关系?”
叶倾心一愣,抬眼,眸光平静地望着余清幽。
余清幽缓缓一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我并不想知道,我只是提醒你,你在外面不干不净,是没有资格喜欢博渊的,而且,如果让博渊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居然跟自己的姑父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你觉得他会有多愤怒?”
叶倾心不动声色看着她,“你想怎样?”
余清幽笑容不减,只是说出来的话,跟刀片儿似的,叫人心里不痛快,“离开博渊,离开京城,你这种人,也只配生活在十八线小城里,永远都不要出来!”
“博渊是什么身份?是你能肖想的?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德性,我听说你家里还有个智障的弟弟是不是?你觉得堂堂景家,会接受你这样的女人进门?”
叶倾心唇畔勾起笑容,恬淡美好。
她看着余清幽,目光带着淡淡的嘲讽:“那你呢?就有资格进景家的门?”
余清幽昂首挺胸,“景盛两家自然门当户对,叶倾心,我是好心提醒你,灰姑娘嫁入豪门,只是个童话故事,别到时候撞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没人会可怜你!”
余清幽这次说的话,很直白,也很犀利。
叶倾心微笑,不甚在意,“谢谢提醒。”
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余清幽被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弄得气结。
“你就不怕我把你和叶俊东的事告诉博渊?”
叶倾心依旧微笑:“我问心无愧。”
虽然不知道余清幽怎么会知道她和叶俊东有关系,又都知道些什么,但,叶倾心确实问心无愧。
更何况,她跟叶俊东已经没有关系了。
叶倾心胯下的马似乎是觉得前面的绿草更肥美,四只蹄子蹭蹭往前快跑了两步,叶倾心一下子没防备,险些掉下来。
此时,骑马的人分散在各处驰骋,方圆千米之内,就叶倾心和余清幽。
余清幽四下环顾,眸子忽地一眯,甩起马鞭,‘啪!’一下打在叶倾心的马屁股上。
“嘶——!”白马一声嘶吼,扬起蹄子玩命似的狂奔。
“啊!”叶倾心险些被直接甩出去,幸好她反应还算灵敏,一把揪住马鬃毛。
马一吃痛,撒丫子跑得更快了,疯了似的。
叶倾心吓得脸色唰地惨白。
紧紧揪着马鬃毛不撒手,耳边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马蹄子落在地上的哒哒声和呼呼从耳畔擦过去的急速的风声。
她感觉自己快被颠散架了。
而且,她体力渐渐不支。
前面的昌夫人听见后面急速靠近的马蹄声,回头一看,只见叶倾心骑着白马飞速奔过来,还以为她是学会骑马了,举手招呼她快点,等她再近一些,昌夫人立刻发现异常,脸色一变,忙一夹马腹迎上去。
昌夫人刚到跟前,叶倾心终于体力不支,从马上摔下去。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扑过去护住叶倾心。
外面木质的垂钓栈道,几位老总还在谈笑风生。
忽然有人来报:“不好了,有两位夫人在马场那边坠马了!”
景博渊眸子一沉,率先丢下鱼竿赶往马场。
其余人纷纷跟上。
到的时候,叶倾心正被人从马场里扶出来,她没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脸色有些白,昌夫人倒是扭到了胳膊,痛得一头冷汗。
昌东心疼坏了,怒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坠马?”
昌夫人勉强笑了笑,解释:“景太太的马不知怎么发了狂,把景太太甩了下去,我接了她一把……没事,我就胳膊有些痛,别的没事,真的……”
昌东没再说什么,只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送去医院!”
景博渊声音冰冷,“马忽然发狂?”他看向工作人员,“你们的马是生病了?”
工作人员怕引火烧身,忙辩驳:“没有,我们马场的马都有定期体检的,我、我当时好像看到景太太跟余小姐在一起……”
贺依依第一个出声反驳:“你看错了吧?清幽姐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啊……”
其余几个女孩纷纷附和:“对呀对呀,别你们马场的马有毛病,就想往我们清幽姐的身上赖,幸好我们人多,要是清幽姐一个人来你们马场骑马,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吱吱喳喳的,特别吵人。
景博渊犀利的眸子扫过去,几个女孩顿时闭了嘴。
他看向叶倾心,“你说,怎么回事?”
马性子都比较温和,绝不会无缘无故就发狂。
叶倾心看了眼站在人群里的余清幽。
余清幽脸色有几分难堪,乍一看,好像是因为被工作人员诬赖的缘故,但叶倾心能看出,她在害怕。
事实上,余清幽确实在害怕。
当时那一鞭子,她挥得太冲动了,等叶倾心的马发疯似的跑出去,她才缓过神来。
景博渊也在这里,她怎么敢伤害叶倾心?
她看向叶倾心,目光里带着几分哀求,几分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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