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那边有什么动静?”刘胤问道。
中军官禀道:“回大将军,晋军方面派出一支人马,攻下了榆次,不过他们也没有再追击,放任刘渊向苇泽关逃去,而晋军的主力,则有向晋阳城移动的迹象。”
刘胤轻轻地点点了头,看来羊祜的想法,与自己是不谋而合的,追击既然是无利可图,那么羊祜也不会轻易地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刘渊的弃城而逃,却使得并州的局势陡然间变得复杂起来。
晋军和蜀军,根本就谈不上是盟友的关系,早几年,为了争夺关中,还大打出手,只不过五胡乱起之后,晋蜀之间的矛盾退居次要地位,联手对付匈奴等五胡,成为了首要的任务。
尽管如此,双方都没有缔结任何的约定,也没有过任何协同作战的请求,维持双方关系的,仅仅只是一种默契而已,这种貌合神离的关系,在刘渊突然离去,晋阳成为真空地带之后,立刻变得敏感起来。
这就好比是一棵桃村,在开花结果的时候,双方还能默契地相处,你挑一担水,我浇一担粪,共同的把这棵桃村给培育起来,但现在桃子熟了,到了伸手的时候了,谁有权利吃到这个桃子呢?
而现在,桃子只有这么一个,双方都把手伸向了晋阳城,这种矛盾似乎变得不可调和起来。
“大将军,出事了——”黄崇匆匆地赶了进来,神色有些严峻。
“什么事?”刘胤抬头问道。
“傅著率虎骑军奉命赶往晋阳,还未来得及入城,就和晋军的一支人马在城外遭遇,晋军也似乎对晋阳城是势在必得,目前双方对峙着晋阳的南门外,形势颇为紧张。”黄崇一口气向刘胤禀明了状况。
刘胤派傅著率虎骑军前往晋阳,就是想利用虎骑军的速度,尽可能抢先一步拿下晋阳,造成既成事实,不过看来羊祜比他还心急,也在第一时间派出了人马前往晋阳城,晋阳城无疑成为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那么双方现在发生冲突了吗?”刘胤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双方剑拨弩张,气氛相当紧张,傅著不敢擅作主张,愿故而派来回来请示,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刘胤沉吟了一下,道:“告诉傅著,要克制,尽量地不要和晋军发生冲突,但是,也绝对不能退让,把握住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尽可能地控制住局势。”
虽然晋军出现在晋阳城下并没有出乎刘胤的意料,但双方都志在拿下晋阳城,局势想不紧张都难,毕竟晋阳是州城,可不是一般的县城,拿下晋阳就意味着掌控了整个的并州,意义非同凡响,双方对此都是志在必得。
刘渊在时,蜀晋双方都有着共同的敌人,并不会产生任何的矛盾,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晋阳成为了一座空城,双方都想抢先一步拿下晋阳。
不约而同的结果就是双方都没有抢到先手,反而在晋阳城外形成了对峙,如果换到以前,那就不用二话,比比谁的拳头硬,用实力来决定晋阳城的最终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