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头痛的莫过于司马炎了,河内的失守,让司马炎的头疾之症又发作了。本来羊祜收复冀州五郡令司马炎的心情大好,但还没来得及庆祝转眼之间河内又丢了。
与冀州幽州不同,河内的失守带给大晋王朝的打击是致命的,占据河内之后,匈奴就可以随时地隔着黄河窥探洛阳,现在匈奴铁骑到洛阳的直线距离尚不足百里,也难怪京城洛阳会深陷一片恐慌之中。
除了调集军队到黄河南岸进行严防死守之外,司马炎又急令羊祜回援河内,以解决燃眉之急。
羊祜是河北都督,全权负责冀青幽并四个州的军事,而河内属司州,并不在羊祜的管辖范围,所以羊祜并不负责河内的防务,河内的防务一直是由司隶校尉来负责的。
现在晋国四面楚歌,危机重重,能调动的兵力都压到了两北两条战线上,司隶校尉担任京畿安全重任,其实他手中所能调动的兵力也已经很有限了,而且大部分的兵力还得布署在洛阳的周围,自然对包括河内郡在内的三河地区的防守就薄弱了一些,而刘渊正是抓住了这个空当,突袭得手,瞬间便将形势逆转过来。
羊祜接到了司马炎的诏令,不禁是扼腕垂叹,原本在冀州晋军的形势大好,如果照此发展下去,收复冀州进而挥师并州都很有可能,但河内郡的失守,却无异于釜底抽薪,给晋军平叛旺盛的气势上泼了一盆冷水。
一旦回兵救援河内,那么在冀州取得的大好局面必将会损失殆尽。但如果不回兵相救的话,很可能洛阳城就危险了,这样的后果可不是羊祜所能承受了的。
而且司马炎的诏令很明确,就是要羊祜即刻回兵河内,如果羊祜拒不回兵或者拖延行程的话,那就是抗旨不遵,这样的罪名也不是他所能承担。
“羊都督,如此一来,冀州克复,势必遥遥无期,前功尽弃啊!”文鸯有些郁恼地道。本来冀州之战,正是他文鸯大放异彩之时,可偏偏河内那边出了漏洞,让他是前功尽弃。
羊祜有些无奈地道:“河内得失,关乎社稷,不得不回师应对。次骞,冀州这边,就拜托你了,你暂且退兵邺城,只要守得住邺城,将来必有反攻的机会。”
文鸯郑重地道:“都督放心,但使鸯有一口气在,邺城定保无恙。”
羊祜分三万兵马给文鸯留守邺城,自己带七万人马回援河内,时晋泰始四年十二月。
原本天寒地冻本是歇兵休战的时期,但战局的紧迫让羊祜生不点的懈怠之心,离开了冀州,便是突降大雪,晋军冒雪前行,于年底之前,赶到了共县,并在共县和氐人齐万年部打了第一场会战。
寒冷的天气对双方的交战有很大的影响,双方在共县的交战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晋军才勉强地突破了氐人的防线,羊祜率军进入了河内的郡治怀县,这是晋军在河内唯一保有的一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