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武看了他一眼,道:“若非如此,那又该当如何?”
“或许我们还可以跟刘胤再交涉一二,毕竟刘胤的条件也有些苛刻了。”
徐武摇摇头,道:“再交涉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刘胤是不会让步的,至于那些粗枝末叶之事,再争论下去,也无关紧要了,既然要降,当是尽早为宜,鲜卑人在那边虎视眈眈,不容小觑啊。”
向鲜卑人投降?那不过是说说而已,是做为要挟刘胤的一个条件,但刘胤根本就不在乎,反倒是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对于鲜卑人,徐武是打心眼里痛恨的,这么些年来,鲜卑人累累犯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让徐武向这些野蛮人投降,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诺,卑职这就下去安排。”条茂点头称是。
条茂转身离开,他前脚刚出门,别驾从事费平就后脚赶了进来,冲着徐武拱手道:“使君大人,您是否已经决意要投降蜀国了?”
徐武道:“是有这个考虑。”
费平脸色陡然一变,声音也变得尖刻起来:“使君大人,万万不可,蜀国乃是我大晋之仇敌,大人背主降贼,岂不令朝廷大失所望。有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大人如此做,恐怕也对不起令尊之名吧?”
徐武无奈地道:“事到如今,也是别无他策,费别驾难道有更好的办法?”
费平道:“真如果到非得献城而降的地步,那么降蜀国还不如降鲜卑,晋蜀对峙于关中,凉州乃是关中之后方,若被刘得了凉州,则再无后顾之忧,我等岂不为朝廷的罪人。势穷而降于鲜卑,依靠鲜卑人的力量,我们依然有和刘对抗的本钱,也好为朝廷分忧解难,此为一举两得之计。”
徐武脸色凝重地道:“鲜卑人凶残无度,降之无异于引狼入室,凉州百姓恐无宁日也,何况秃发树机能狡诈多端,反复无常,绝不是可以信赖之人,西平姚柯回之事,便为明证。”
费平还想再说什么,徐武挥手制止道:“我意已决,费别驾无须再言。”
费平气结郁胸,但徐武身为凉州的第一把手,有着决断之权,既然他已经是下定决心,费平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徐武的最终决定,他只得重重地一跺脚,转身离去。
徐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是轻轻地叹了一声,他很清楚,在投降一事上,绝对会有不同的意见,但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些不同意见了,真要是扯皮的话,那扯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有分晓,这个时候,便是考验徐武魄力的时候了。徐武做出这个决定以后,是非功罪,必由他徐武一人来承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