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过去看看,等一下我们再聊。”
说完,她忍着膝盖上的不适,竭尽所能的快步跑去了母亲的病房。
跑到门口,她刚要推门,就听见屋里有说话声传来,“徐慧茹,我等了这么久,现在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你当年对不起我,现在,如果不是为了这一刻,我真是到死都不想再看你一眼。因为你,让我恶心!”
“盛希安那个野种不是说你想见我吗?现在我来了,你也看到了。怎么样,我是比之前还要好吧?而你呢?背叛了我的你,做了十几年的活死人,现在就算醒来了,也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就是你的报应!”
那声音,熟悉又陌生,让盛希安的心止不住地打了个颤。
而除了这声音,依稀还有呜咽声传来。那是母亲的声音吧?
盛希安原本以为父亲是因为看了那鉴定报告所以知道自己错怪了母亲才来的,她本来还很开心的,可现在……她握了握拳,“砰”的一声大力推开了门,“你都在说什么?”
吼完之后,她才看清楚,屋子里除了盛时强,还有另一个精英打扮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那个人,盛希安也认识,是盛时强的私人律师黄清。
他带着律师来干什么?
仔细一看,黄清的手中还拿着一份什么文件。
而母亲,躺在床上挣扎着,又苦于起不来。她的脸色一片苍白,脸上爬满了泪水,眼里都是绝望和祈求,可即便是这样,她的嘴巴都还在不断地张合着,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此时她见到盛希安,又急切地冲她呜呜地吼,眼里都是急切。
母亲那个样子,看上去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可父亲就那么直直地站在病床边,脸上一片冷漠,唇角却噙了一抹嘲讽的冷笑。
“盛小姐?”黄清朝她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盛希安没有应,冲到病床边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徐慧茹,只问道:“你手里的是什么?”父亲带着律师来,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盛时强这时也出了声:“你觉得呢?”他看着她,轻蔑地开口,“既然这个贱人醒了,你觉得我还会等吗?和她撇清关系,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强烈的愿望!”
眼睛瞬间瞪大了许多,盛希安不敢置信地看着盛时强,心里已经猜到了某个结果,却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你要和我妈妈离婚?”
“她已经签字了。”
盛希安又看了一眼黄清手中的那份文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签字?她现在那个样子,连起身都不能,她怎么可能会签字?”
“还能因为什么?”盛时强冷冷一笑,也不怕黄清听这些见不得人的家务事,“我就大概给她说了一下我养你这么多年来是准备干什么的,又用你给我换来了什么。我还说……如果她不签字,那我要想整你,简直易如反掌。”
“哼!”盛时强瞥了一眼徐慧茹,眼里都是暗鸷,“这个贱人还是维护着你的,所以她自己同意了。”
“我不相信!”盛希安拍着徐慧茹的手臂示意她冷静下来,自己却怎么也冷静不了,“她天天都在念着你,又怎么可能……”说着,她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边的那些仪器……已经被人关掉了。
当看清那些,她就彻底怒了,“你还是不是人!她现在还是个病人!你把仪器关了等于是要了她的命,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