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王前辈的伤势如何?”莆田少林寺达摩下院,一间房间外,虚竹问一个刚刚从房内出来的老僧道。
那老僧乃是莆田南少林寺的方丈,法号玄叶,说起来算是虚竹他爹的师弟,但是虚竹还是按照少林寺的辈分称呼他做师叔祖。
玄叶大师摇摇头,说道:“这位施主受伤很重。”
“那我师叔是没得救了?”段誉见玄叶摇头,心急道。
“非也,只是老衲无能为力。”玄叶说道,见两人一脸失落,他接着解释道:“这位施主想来是个内家高手,他受伤很重,老衲学艺不精,对他的伤势倒是无能为力,不过看这位施主如今的状态,应该是传闻中的龟息功,这种功夫,是内家高手专门用以疗伤的上乘内功,他现在应该是自我在疗伤,所以才会昏迷不醒,脉息若有若无。”
玄叶大师是南少林寺方丈,他的武功医术,在江湖上都是有名气的,自然不是那些普通大夫能比的,一见到王烈的状态,就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王烈的内功修为通天彻地,在重伤之下自然自行发动,进入龟息状态,内功却在自动运行来修复内伤,若是没有外力打扰,过一段时间他也能自己醒来,当然这个时间也说不准,或许在他伤势复原醒来之前就已经饿死了也说不准,毕竟他也不是仙人,还做不到不饮不食。
段誉和虚竹带着他赶赴南少林寺的途中,就想了一个办法,有细竹管给王烈喂食了一些流食,倒是替王烈避免了饿死渴死的下场。
“那就是说我师叔没事了?”段誉说道,他虽然内功深厚,也懂得六脉神剑,但是本人确实个武学白痴,什么龟息功,他听都没听过。
“说没事倒也有些勉强,到底能不能复原还要看这位施主的修为如何。”玄叶大师说道。
“那现在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段誉说道。
“他现在的状态很稳定。我等只需要静观其变,不要让人打扰了他就好。”玄叶大师说道。
“多谢师叔祖,王前辈醒来之前,只怕还要叨扰师叔祖一段日子。”虚竹双手合十。说道。
“无妨,都是江湖同道,不过是小事一桩,虚竹啊,你与这位施主是何关系?”玄叶大师摆摆手。说道。
“这位王前辈,是灵净师叔祖的朋友。”虚竹恭敬地说道。
“哦?原来是灵净师叔的朋友。”玄叶大师双手合十道,灵净的身份公开以后,玄叶还专程北上听过灵净讲道,自然认识灵净,灵净辈分极高,既然是他的朋友,那就定然是前辈了。
“虚竹,你这次下山乃是为了发送请帖,不便久留。这位前辈在南少林很安全,你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吧。”玄叶大师说道,他知道虚竹的身份,对于玄慈的死也很是感概,言语间,对虚竹多了几分照顾。
“是啊,大哥,你还有请帖要送,师叔这边我留在这里就行了,等他老人家醒了。我自然会替你问问灵净大师的行踪。”段誉附和道:“只是我恐怕就赶不及去参加玄澄大师的就任典礼,还请大哥替我跟玄澄大师解释几句,大理段氏的贺礼,自有我巴叔叔等人送到。”
“如此也好。那王前辈就劳烦师叔祖和二弟你了。”虚竹想了一下,他留在这里也确实帮不了什么忙,况且他身上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万一请帖送晚了,那就要耽误玄澄师叔的就任典礼那可就不妙了。
南少林寺达摩下院,在这个时代还算是北少林的一个分支。但是就算如此,这南少林也比一般的武林门派要强大许多,等闲自然不会有人来找麻烦,玄叶大师特意给王烈和段誉安排了一个安静的院落,还分派了一个小沙弥来照顾两人的饮食用度,至于玄叶大师,更是隔上两日就会亲自来看看情况。
一连十几日,王烈的情况丝毫没有变化,他的外伤都被玄叶大师亲手包扎好了,但是内伤只能靠他自己,玄叶大师不是没有想过运功助他,但是他的内力刚刚接触到王烈的身体,就要不可遏制地喷涌而出,若不是他见机收手快,恐怕已经被吸干了,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再也不敢轻易出手了。
这还是王烈无意识,否则一个绝顶高手,绝对抵抗不了他北冥神功多久就要被吸干的。
王烈一直没有醒来,段誉每天傍晚都会用细竹管喂王烈一些清水米粥,王烈的脸色倒是从最初的苍白变得稍微有些血色,,这让段誉一直悬着的心有些放下。
说起来王烈虽然一直不是很喜欢段誉,但是也曾经救过段誉几次,段誉内心里对这个始终不认自己的师叔还是很尊重的,他是个正统的读书人,不提其他缺点,尊师重道这一点,段誉做的还是很好的,王烈承不承认,段誉都是拿他当做前辈的。
自幼锦衣玉食,从未服侍过人的段誉,就这么衣不解带地照顾了王烈二十来日,到第二十七日,段誉一早醒来,像往常一般来到了王烈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