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复官,不枉舅母疼你一场。”王夫人笑道,“你把人给我带来,日后咱们琅嬛福地随你出入。”
“那可要多谢舅母了。”慕容复怪笑道。
“这这镇南王虽然没良心,却算得是一条硬汉,你们怎能逼得他答允禅位莫非加以酪刑,让他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吗”王夫人忽然说道。
慕容复叹了口气,说道:“舅妈,这件事嘛,你也就这必问了,甥儿说了,你听了只有生气。”
王夫人急道:“快说,快说,卖什么关子”
慕容复叹道:“我说大理姓段的没良心,这话确是不错的。舅妈这般的容貌,文武双全,打着灯笼找遍了天下,却又那里找得着第二个了这姓段的前生不知修了什么福,居然得到舅妈垂青,那就该当专心不二的侍候你啦,岂知唉,天下便有这等不知好歹的胡涂虫,有福不会享,不爱月里嫦娥,却去爱在烂泥里打滚的母猪”
王夫人怒道:“你说他他这没良心的,又和旁的女子混在一起啦是谁是谁”
慕容复道:“这种低三下四的贱女子,便跟舅妈提鞋儿也不配,左右不过是张三的老婆,李四的闺女,舅妈没的失了身份,犯不着为这种女子生气。”
王夫人大怒,将桌拍的砰砰大响,大声道:“快说这女子,他丢下了我,回大理去做他的王爷,我并不怪他。他家中有妻子。我也不怪他,谁教我识得他之时,他已是有妇之夫呢可是他可是他你说他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是谁那是谁”
“想要知道是谁,你自己看便是。”就在这时。突然远处有个极尖锐、极难听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声音少说也在十余丈外,但传入王夫人和慕容复的耳鼓,却是近如咫尺一般。
王夫人脸色大变,慕容复也是脸色难看,他明明已经和段延庆说好了让他在燕子坞等候,谁知道他竟然来了这里。
原来当日段延庆被王烈吓退之后并未死心。他料想以王烈的身份,不可能替段正淳做护卫,果然,过了几日他再度追上段正淳等人时,他们身边已经没了王烈。一番打斗,段正淳一行人尽数被擒。
当时恰好慕容复路过,慕容复背负大仇,却看不到复仇的希望,而复国的梦想也是遥遥无期,眼见段延庆把段正淳一行人尽数擒获,心中冒起一个念头。
主动现身与段延庆相见,凭借他出色的口才。终于说服段延庆结盟,当然他主要的筹码就是王烈的师侄王夫人之里有琅嬛福地,藏有天下武功。段延庆数次被王烈所逼,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恨意,对于能了解对手武功找回场子,他自然也就同意了下来。
虽然是结盟,但是慕容复毕竟筹码太少,所以他把段延庆等人带回了燕子坞就单独一人来曼陀山庄。想要提前把琅嬛福地的武功秘籍掌握在手中。但是没想到段延庆竟然自己来了。
慕容复闪到门口,就看到月光下一道青影如同鬼魅一般飘了过来。
“段先生。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慕容复沉声说道。
“嘿嘿,老夫不耐烦等得太久。这才过来看看。”段延庆冷笑两声,道。
“王夫人,你要知道谁在段正淳身边,自己看就是了。”段延庆说道,突然之间,一阵尖啸声从他腹中发出。
王夫人一惊,只听得远处奔跑声响起,过不多时,便见十来个人朝着这边而来,王夫人身形一晃,便即抢了上去。
她刚刚来到人群之前,就看到一个身影正被推搡着,这人容色憔悴,穿着一件满是皱纹的绸袍,正是她无日不思的段郎。她胸口一
酸,眼泪夺眶而出,抢上前去,叫道:“段段你你好”
段正淳一路被拖着而来,早已疲惫不堪,听到声音,心下已是大惊,回过头来见到王夫人,更是脸色大变。
他在各处欠下不少风流债,众债主之中,以王夫人最是难缠。秦红绵、阮星竹等人不过要他陪伴在侧,便已心满意足,这王夫人却死皮赖活、出拳动刀,定要逼他去杀了原配刀白凤,再娶她为妻。
这件事段正淳如何能允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只好来个不告而别,溜之大吉,万没想到自己正当处境最是窘迫之际,偏偏又遇上了她。
段正淳虽然用情不专,但对每一个情人却也都真诚相待,一凛之下,立时便为王夫人着想,叫道:“阿萝,快走这青袍老者是个大恶人,别落在他手中。”身子微侧,挡在王夫人与段延庆之间,连声催促:“快走快走”其实他早被段延庆点了重,举步也已艰难之极,哪里还有什么力量来保护王夫人”
这声“阿锣”一叫,而关怀爱护之情确又出于至诚,王夫人满腔怨愤,霎时之间化为万缕柔情,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大声道:“复官,琅嬛福地的武功秘籍你只管取去,立刻放了他”
“慕容公子,我可没说过就这么放了段正淳。”段延庆冷笑道。
段延庆对段正淳的恨意滔天,又岂会轻易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