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处于某个顶点的位置的,不论男人和女人,都拥有随便就可以被人原谅和理解的资本。因为人们本能喜欢和强势的一方并称为‘我们’,来满足自己,和强者有共鸣。代入的从来都是自己是剥削者的角度,从来不曾代入自己受害者的角度。你看吧,唐惟,他们心疼你还不是因为你足够强大足够优秀,以至于在你做出那些事情之后,都有人可以拿着你过去的优秀来企图抹消你现在的凶狠,但是你要小心了……”
苏颜的眼神那样锐利,像是刺破混沌的一支冰冷箭矢,“这样的人也是最可怕的,他们无条件支持你很快就会自我感动转化为爱你,代入到一个觉得自己才是最爱你的人的角色里,随后,就会对你进行各种滤镜和脑补。这样一来的他们,是不接受自己爱上的是一个有污点的男人的,就像这泱泱大众,愚蠢的众生,当他们无条件站在你这边的时候,是不会允许别人说你一句坏话的,当你的一切行为都可以被过去的好来洗白的时候,就是你被他们纵容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你但凡做出一丁点——只要是一丁点,不符合他们满意的行为,这份爱就会转化为愤怒和怨怼。”
“我那么爱过去的你,现在的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明明靠过去才获得了我的好感的,现在为什么要背叛这份我对你的好感?我觉得你的人设在慢慢崩塌。”
苏颜旁若无人地在唐惟耳畔轻轻地说,“那个时候,你就会被世俗和大众所绑架。只有一种声音的时候,你也只能闭嘴了。而我……我就要做这坏人,我也无需为自己辩解,没有我站在你的对立面,世人如何对比出你的好来?”
“世人的看法与我有关系吗?”
转守为攻,唐惟忽然伸手扣住了苏颜的腰,他咧嘴笑了,黑发黑眸,惊天动地,“我啊,就喜欢当这样一个‘无法被人讨厌起来’的人,这一切都是我的优势,都是我的谈判条件,你骂我虚伪也好,说我恶心也罢,谁让我当年就是这样能豁出命去获得这些好感来成为日后为我保驾护航的筹码呢?骂我对我来说不过是褒奖。这世道休想来绑架我,随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