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到杨二小姐步态飘浮,颊带洒晕,整个人都倚在苏先生臂中,便对苏先生高?看了一?眼,上?车后特意问:“苏先生,去哪里?”
苏纯钧一?心全在杨二小姐身上?,扶她靠在自己肩头,说:“去祝家楼,开慢点,开稳点。”
司机心领神会,车开得又慢又稳。
杨玉燕在餐厅时仍不觉得酒意侵脑,坐车上?摇晃了一?路,到祝家楼时已经有?些醉了,但头脑还清醒,说话也很有?条理。她拉住苏纯钧的手说:“我现在要醒醒酒才回去,你?这里有?没有?醒酒的东西?”
苏纯钧:“有?的,我让马婶去煮。”
杨玉燕认认真真的点头,慢吞吞的下车,两脚下地,觉得地在走,她知道自己这是醉晕了头,就坐着不动,想等不晕了再?起来?。
苏纯钧看她点完头就一?脸出神的样子发?呆,也不下车。
司机小声说:“苏先生,我看杨二小姐是醉了。”
苏纯钧叹气:“怪我,没想到餐厅的餐酒这么厉害。”
司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苏纯钧蹲下把杨玉燕脚上?的布鞋脱下来?,拎在手里,再?一?手捞起她两条小细腿,一?边拉着她的胳膊搭到他脖子后,说:“来?,你?搂紧了,别撒手。”
杨玉燕只觉欢乐兴奋,也不害羞,两只手都伸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还把脸凑到他脸上?去说话:“你?要抱我进去啊?你?抱得动吗?别把我摔了。”
苏纯钧只觉兰香呵面,脸竟然也红了一?点,他的两只手臂都尽量伸长,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稳稳抱起,搂在心口上?,说:“不会摔了你?。”
司机在后面发?笑,苏纯钧这才想起他来?,说:“你?回去吧,我今天不用车了。”
司机就问:“那我明天再?来?送杨二小姐回学校吧。”
苏纯钧想了一?下,到底不敢把杨玉燕留一?晚上?,真留一?夜,那明天他就可以?午门?问斩了。
他说:“你?把汽车留下来?,等她酒醒,我开车送她回去。”
司机不放心,说:“不然我还是留下来?等吧。”
苏纯钧:“不知道她这一?醉要醉到什么时候,不能让你?在这里浪费这么长时间啊。”
司机只好把钥匙给他,自己坐黄包车走了。
马天保早就打开了大门?,本想跟苏纯钧说件事,结果就看到了喝醉了的杨玉燕,他连忙喊他妈妈,“妈,你?快来?,二小姐回来?了。”
马婶听到就赶紧跑出来?,看到苏纯钧大白天就抱着杨玉燕,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走近看才发?现是喝醉了,她一?个捧祝家饭碗的老妈子,就算心里害怕苏纯钧,也不得不说两句:“苏先生,你?怎么能叫二小姐喝醉呢。”
苏纯钧:“是我的错。马婶,你?把楼上?的房间打开,把我房里的被?褥抱一?床干净的铺到左边第二个屋子去。”
马婶连忙往上?跑,一?边说:“能行吗?屋子虽然每天都开门?通气,但也好久没打扫了,恐怕还有?霉味。”
杨玉燕坐在未婚夫的怀里十分的舒适,借酒意装疯,仗着亲妈亲姐张妈都不在没人管她,索性?就不下来?了,让苏纯钧抱着她上?楼。
楼梯陡了些,踩一?下就吱哑做响。苏纯钧浑身肌肉绷紧,一?步步都走得稳当极了。
杨玉燕靠在他脖子根,娇声道:“我怕,你?抱紧些。”
苏纯钧的手就抱得更紧了,不一?会儿,杨玉燕就看到一?滴黄豆大的汗沿着他的下巴往下淌,她伸手抹了去,他的喉节动了一?下。
“燕燕。”苏纯钧沙哑道,“别闹。”
马天保在后面护着,看着杨二小姐作?弄苏先生,将苏先生搞得方寸大乱。难以?置信,苏先生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竟然甘作?杨二小姐的绕指柔。
杨二小姐天真烂漫,所作?所为带着最纯真的邪恶。她或许是故意做恶,但你?就是不忍心责怪她,还要替她辩解。
马天保看到她,想起杨玉蝉,不由得将两姐妹在心中比较。可他怎么想,都觉得杨玉蝉与杨二小姐完全不同。杨二小姐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居然会是杨玉蝉的妹妹。
想起杨玉蝉,他现在心中还有?一?点难过与不舍。但他已经不奢望去拥有?像她那么美好的女?孩子了。
就像马婶预料的,房间里已经有?了霉味。每天只是开门?通风是不够的。
杨玉燕都不肯下去,一?扭头就把鼻子埋在苏纯钧的怀里了:“难闻,我想吐。”
苏纯钧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好去了他的房间。
他从以?前的房间搬到了一?个更大的房间,但屋里的东西仍然不太多,只是添了一?张大书桌,又添了两个书柜和一?个衣柜。
窗前还有?一?面全身镜。
苏纯钧喊马婶从衣柜里拿一?床新?的床单出来?铺上?,这才把杨玉燕放下。
马婶说:“二小姐,我打水来?,你?洗个脸吧。”
杨玉燕两辈子头一?次坐在男人的床上?,用旧的床单散发?着肥皂的香气,枕头上?还有?一?个坑,好像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她的两只手在床单上?摸来?摸去,探索够了才抬头看向?原主人。
原主人·苏纯钧·未婚夫站在她面前正在喘气,一?双眼睛有?点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