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有更好的选择了。”谢元祐淡淡地抛下这句话,更是让魏舂云里雾里。
果不其然,太子自请戴罪出战的折子呈上后,没多久皇上就答应了。
因?为正?如太子所言的,皇帝其实更加顾忌西南的成亲王,如果不是没到?最后没得选择那一步,他也不会随便选择成亲王。
而太子在折子中?将大?梁和大?绥目下情况的见?解说得实在太精辟了,直接就把对方如今做的一些让人觉得毫无头绪的事情,加以?宏观的预料,把对方的每一步都解释透了。
在这种情况下,皇帝心?动了,觉得有必要让太子上前?线一试。
东宫的禁封解了,这几?天太子又能自如地进出东宫,到?朝堂商议事情去了。
小豆蔻不知?从谁口中?得知?,哥哥即将要披甲前?往西境打仗了。
一路上谢元祐还没下步辇,就见?草丛边有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人儿?扑了出来,往步辇的方向跑,跑得狠了还磕绊摔倒在地。
“哥哥!哥哥!”小家伙摔得狠了也顾不上疼,捂着膝盖爬起来,跌跌撞撞又往这儿?跑。
谢元祐看见?小东西摔倒的那下身子一个趔趄,人就已经?从步辇上跳下,往那家伙处跑去。
“怎么回事?老是毛毛躁躁的...”哥哥再次板起“严父”一般的面容,一边抱起她帮她察看伤口,一边低声叱责道。
“哥哥!哥哥!你是不是要出宫了!你是不是要去西边打仗了!”小家伙双手紧紧地攥着兄长的冕袍,直把暗底绣金的位置揉皱了。
谢元祐皱紧眉头,他还在想着如何跟小家伙说呢,谁知?她已经?知?道了。
“哥哥,那我也要出宫,我也要跟着你打仗去!”小家伙憨直地嚷嚷道。
“胡闹!”谢元祐转身将小东西挂在了路旁一棵两人高月桂树的树杈上,“那种地方兵荒马乱的,有时候连吃的都供应不上,你哪能跟着去。”
“那哥哥呢...”小家伙晃动着短腿,坐树上泪睫盈盈,“那地方这么坏,哥哥怎么能去呢?”
“因?为哥哥是储君啊。”谢元祐几?乎脱口而出道:“是储君就有捍卫国家安稳,保护民众的义务。”
“那...什么是储君啊...”小家伙眼睛已经?微微泛红,含着鼻音用手背擦了擦眼睛道。
“储君就是太子,受得起万民俸禄者,身居高位,自然得替民众着想,这是自然的事,是哥哥应该去做的事。”谢元祐不知?道如何跟豆蔻解释,只得把小时候母后教自己的话对小家伙说了。
小家伙吸着鼻子:“那我也是公主...父皇也有给我俸禄,我也要去...去西边打仗...”
“那怎么能一样呢?”谢元祐头疼。
“那怎么不一样嘛。”小家伙抽抽泣泣道。
说实话的,谢元祐何尝舍得把小东□□自留在东宫?尤其是宫里还有那么多让他不放心?的人物,譬如皇后,譬如闵贵人,譬如傅珞灵...
但是他不得不去啊,他不去的话,只能一直被软禁东宫,这样的话,这回是给豆蔻塞玩伴他无力阻止,再往后等皇上随便给豆蔻指一个歪鼻子歪眼歪心?肠的夫婿时,他照样无力阻止。
只有努力将权揽了,才有保护她的可能。
“好的,我知?道了...”正?要为难的时候,小家伙又揉干眼泪坚强道:“其实早上魏公公就告诉过我了,哥哥是太子,不能像鸟儿?一样被关在这,那样哥哥也不会高兴的。我也不希望哥哥不开心?。迟早有一天,哥哥要像天边的雄鹰一样,挣破牢笼自由翱翔。”
谢元祐心?疼地抚上她红扑扑的脸,这家伙最近学?艺越发精益,说起话来颇像那么回事了。
太子率军二十?万,打算中?秋过后就立即启程援军,皇帝在他临走也没什么好赐给他的了,听宫人太监说上回送到?东宫给太子启蒙的秀女还没被临幸,便想着再从舞姬中?挑选一二绝色的送去。
蕴儿?探听到?这个消息后,急得不得。
偷偷接近公主当宫婢那么久了,还是没能博得太子的青睐,如若这回皇帝送来的美人俘虏了太子,当上他的第一个女人,她已经?失去先机,往后又谈何轻易。
于是,太子出战离别在即,她决定搏一搏。
中?秋夜,宫宴结束后,蕴儿?趁着太子寝殿值守的人交更时间,偷偷携了熏香溜进来。
在看见?太子平日睡觉的宽大?床榻,心?生向往,心?脏砰跳不已。
想了想,她还是脱掉衣物,把怡情的熏香洒在自己身上,给自己灌了一些酒后爬上榻缩在角落躺着,佯装酒醉闯进的样子。
可她从月儿?初升躺到?月上柳梢,始终没人回来,所以?...太子殿下是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