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
一道青涩的少年从几人头顶传来。
秀清一惊,这才察觉屋顶有人。
她手指不由捏紧袖口,看来大表公子没有骗她,姑爷这人……委实深藏不露。
………
六殊原本正烧好热水,准备沐浴睡觉。
接到九言的消息,立刻披上大氅、提着药箱赶来了琼院。
“公子。”
进了屋门,六殊解下大氅扔给九言,直奔病床前向陆斩疾拱手行礼:“少夫人晕倒前可有何不同寻常的症状?”
“无。”陆斩疾沉声,言简意骇。
六殊不再言语,凝眉为沈曦诊脉。
不一会儿,她眉头越蹙越深,面上疑惑尽显。
秀兰心急:“大夫,姑娘怎么样了?”
六殊如实道:“脉象很弱,似有似无,不太好。”
秀兰顿时心慌了,“姑娘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昨日大夫也说姑娘身子没什么大碍,怎么会突然不好了呢?”
“秀兰……”秀清唤她,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她们身在陆家,孤立无援,这时候说这种话实在太过不妥。
果然,方才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年突然出声质问:“你们此话何意?难不成要把谢三姑娘晕倒怪到我们头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秀兰泪朦朦的看向那说话的少年:“我只是…只是担心姑娘。”
“六殊留下诊脉。”
陆斩疾蹙眉,面上露出一丝不悦:“其他人出去。”
九言鼻孔一抬:“听见没有?你们出去!”
陆斩疾冷冷看向少年:“你也出去。”
九言:“……”哼,出去就出去。
他不满的发出一声气哼,督催着秀兰秀清一起出了房门。
秀兰不太放心,姑娘晕倒昏迷,她们怎么能不在身边陪着?
秀清眼神示意她不要胡闹,半拖半拽将秀兰拉出了房外。
如今这局面,姑爷若是想要她们姑娘的命,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待九言和秀兰秀清出了房门,屋内霎时清静下来。
陆斩疾周身瞬间泛起丝丝冷意,凉声问六殊:“前日你禀报过,谢三性命无虞。”
六殊额头不禁渗出冷汗:“是,公子。彼时少夫人的确已无大碍。”
陆斩疾面色微冷:“今日是何故?”
“少夫人的脉象有些乱,时而稳健有力,时而虚弱不堪脉象全无……”
六殊仍为沈曦把着脉,冷汗不知不觉间浸湿了额角碎发:“属下仿佛是给两个不同之人诊了脉,一个身体康健,一个行将枯木。”
陆斩疾眉心不禁蹙起,两个不同之人?
他目光不禁沉了沉:“救人,我要她活着。”
六殊应是。
手搭在沈曦脉搏上,指尖渐渐发凉。
然而奇怪的是,此时少夫人的脉象却又渐渐平稳,与方才的两种脉象都不太相同——稍有一些虚弱,但比较平稳,恰是得了风寒症之人的脉象……
良久,六殊的手才离开沈曦的手腕。
“如何?”陆斩疾冷声问。
“回公子,以少夫人此时的脉象来看——”
她顿了顿,慢慢抬起头:“风寒之症,稍加调养即可痊愈。”
陆斩疾不禁眯起双眸,这谢三身上……一定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