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温言笑了笑。
“明天起搬去西凉院吧。”
褚正云开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的褚子墨一愣。
褚温言眼神动了动解释道:“西凉院是芸姨娘以前住的院子,父亲是想让你搬过去。”
“哦,好。”褚子墨点头同意。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想要争取一下,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想。
“你师傅是清安?”
“嗯。”褚子墨道:“青莲观里面平日里的课业都是大师傅们轮流教的,我学了基础的药理之后就一直跟着清安师傅四处布医了。”
“药理?”褚正云呛笑一声,不知是觉得有趣还是觉得好笑:“既没读过书可习过武?”
“没怎么学过招式,师傅只教了我轻功用来赶路。”
褚正云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这样唯唯诺诺谈了不过三两句,褚正云又问了他以前的经历就让他回去了,在书房门口听到褚正云对他“性子软弱”的评价,他脚步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叫上石头回了潋滟院。
回到房间,由着福宝和墨春对他的态度,他也不太愿意对着两人摆着笑脸。
刚在软榻上坐下,福宝就端着各色的糕点和水果摆在了软榻旁的小桌子上:“老夫人看少爷晚上用的少,特意派人送来的呢。”
“祖母呢?”
“在陪着宏辰少爷。”
“好,你们下去吧,这边有石头在就好了。”
福宝面上的错愕一闪而过,往常老太太有什么赏赐褚子墨都会叫上他与墨春几个人一起吃,这次褚子墨却问都没问他一句,他低着头和墨春一起退了出去。
墨春和福宝一样,出了门之后心里都不大痛快:“我以前只当他是个傻的,可谁心里不都是想着自个?以前好吃好喝的给着咱们,我看都是假的,幸好没给他露了真心。”
福宝附和道:“府里不都是这个样子?有的好处拿就行了,管他是真情假意?”
“我就是看不惯他这样虚伪的样子,小小年纪在青莲观那样的地方长大,也不怕侮辱了道家先圣。”
“你小点声。”福宝拉了拉墨春说道:“当心他听到。”
“你放心,我压着声呢。”墨春嘻嘻笑道。
褚子墨坐在屋子里,表情有些疲惫,他对着石头问道:“我今天问五哥的腿,大夫人好像不太开心?”
“宏辰少爷的腿自小就是这样,坐在轮椅上都十三年了,大夫人也是心疼。”
“哦。”褚子墨笑笑:“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呢。”
石头看着褚子墨,虽说他在这侯府也就是一个伺候人的下人,可他万事看的通透,最初被分来照顾这个外来的小少爷他是有些不情愿的,都说打狗看主人,他们这样的小厮也懂得只有自家主子争气了他才能在别家奴才面前不用点头哈腰,可看着褚子墨这样单纯的心思,他又觉得伺候这样的人也挺轻松,最起码不用时时装扮,于是开口道:“少爷若是以后想清净一些,还是远离了宏辰少爷和夫人吧。”
“什么意思?”褚子墨不明白的道。
石头脸色纠结了一会开口道:“我出生的晚了一些只比少爷大两岁,所以以前的事我也都是听旁人说起来的。”
褚子墨脸上的疑惑更甚
“只道是以前少爷的生母芸娘还在的时候,她与大夫人一起怀了身孕,这本是侯府双喜临门的好事。”石头低声道:“可是大夫人生了宏辰少爷后,却亲眼见到芸娘不知道给五少爷喂了什么东西,五少爷当时脸就白了,只因当时芸娘还怀有身孕所以才等着没有发落,大夫人等了几日芸娘却又难产生下少爷就去了,这让大夫人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估计到现在每当看见宏辰少爷的腿都要不好受的吧……难免会记恨起少爷来。”
褚子墨不信,“我娘会给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下毒?”
石头面色纠结:“我听我娘说过芸姨娘是一个挺和善的人,想来也是一时想错了吧……”
褚子墨眼神暗了暗,最初他决定留在镇远侯府只是想像清安说的那样,既来之则安之,他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等自己在长大几岁,他或出去挣些银钱,或入朝做官,或四处布医,总是能找个行当过完一生,只是突然间他发现,原来不是每个地方的人都像青莲观里的师兄弟那样单纯。
“好,我以后远着他们一些。”
想了想褚子墨又问:“明天我要搬去西凉院,你帮我回了祖母,福宝和墨春两个人就留下来伺候吧。”
石头一愣:“少爷不喜欢他俩?”
褚子墨摇了摇头,石头愣了愣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