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少钱:“……”
丁语如以为他对这个答案还不满意,立刻开始换新的思路:“如果您想详细了解的话,我之前其实有整理过一个ppt,我现在拷过来给您放一下。”
言少钱简直惊呆了——什么ppt?总结沈总丰功伟绩的ppt?
这究竟是什么层次的个人崇拜啊!
他赶忙拦住丁秘书:“不不不,我刚才可能没表达明白,我是说……你们对他这个人的印象,尤其是女性员工对他的印象。”
丁语如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幽深起来——原来如此,沈总是在考验他们对于这份工作的态度,就算沈总长得再帅也不能迷恋,要一门心思地投入进工作。
于是她微微一笑:“您放心好了,海忱的员工工作热情都是很高的,也非常珍惜这份工作,在上班时间内各司其职,不会想其他的。”
言少钱:“……”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还叫他放心?他不能放心!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要掀桌子的冲动:“我没有问你们工作,我只是单纯问你们对沈酌的看法,感情方面的,懂?”
“……感情方面?”丁语如这次听明白了,原来不是他们总裁要考验他们,是总裁夫人要查岗。
她松一口气:“这个您就更得放心了,全海忱的员工都知道沈总有心上人,不会对他抱有非分之想的——唔,当然,沈总是很帅没错啦,但那也就是多看两眼的程度,没人不欣赏帅哥嘛。”
言少钱心说果然,沈酌那么聪明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手下员工对他的真正看法,所以昨天那番话确实是故意说来唬他的。
这个心机,是沈总没错。
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什么心上人?谁啊?”
丁语如满脸诚恳:“就是您啊。”
言少钱听完直接拍案而起:“我?沈酌到跟你们说什么了?”
丁语如被他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一步:“就……说他从小就追你,上学时跟你做同桌,毕业后还想把你拐来海忱可惜你死活不来……之类的。”
言少钱:“……”
好,不愧是沈总。
他绝望地捂住脸,重新跌回座位,有气无力地说:“那你们对他这种行为有什么看法?”
“当然是祝他早日成功啊,”丁语如压低声音,“言先生,我其实一直都有些话想跟您说。”
言少钱原地化作失去梦想的咸鱼:“说。”
丁语如:“我看您的样子,好像也并不排斥沈总,如果您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有他,也不会借着这个机会来公司打听有关他的事,对吧?”
这一点言少钱倒是没意见,他“嗯”一声:“所以?”
“所以我觉得,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您不妨试着接受他,”丁语如小心翼翼,“沈总有能力、有智慧,但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志向特别远大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有资本保护您,让您依赖他。”
言少钱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倒确实想替曾经的自己迈出这一步,但关键是,沈酌可以接受吗?这个已经“性格大变”,甚至一辈子都不会产生想依赖他的想法的自己?
他抬起眼:“但如果我不肯依赖他呢?”
“那也没关系啊,”丁语如好像不意外他会这么问,“沈总说了,他为您做什么是他的事,您想如何回应那看您自己的想法——并肩而行,互相扶持也是很好的嘛。”
“他还说,无论您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如既往地仰慕您,如果您想做什么,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他都会无条件地支持您,如果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混吃等死,那他也会给您这个条件。”
言少钱听完这番话,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什么意思?
什么叫“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他狐疑地皱起眉:“这话他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丁语如:“这个……很久了吧,大概一两年前?”
一两年前……
也就是说在他穿越之前?
曾经的他和沈酌青梅竹马,这“改变”从何谈起?
难道是指十五年前的事?但如果从那时候就开始计算的话,沈酌就不止“追妻十年”了。
以及,为什么要用“仰慕”这个词?
无论从哪方面看,沈酌都比他更优秀吧?
他正满肚子疑问,突然听到敲门声,丁语如只好跟他暂停交谈:“您稍坐,我去看一下。”
言少钱只好在原地等待,视线自然地落向桌面——沈酌的办公桌收拾得很整洁,说明这是个很有条理的人,桌上摆着一个备忘录功能的日历。
最上面一页日历已经记满了备忘事项,言少钱粗略扫了一眼,沈酌应该用的是自己才明白的简写,他不大能看得懂。
因为某人两天没来上班,日历还停留在上周五。
他默默将日历翻篇,又拿起手边的咖啡杯,凑到鼻端闻了闻。
果然,哪怕杯子刷得很干净,里面咖啡味还是很浓郁。
丁秘书很快回来了:“刚刚市场部的邹经理来找,问我沈总来没来,有点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我现在去给他打个电话。”
言少钱一顿:“你等一下。”
“怎么了言先生?”
“你刚才说……邹经理?他是叫邹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