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衍这一弹,把许希言都弹懵了。
他呆呆地看着陈安衍,在心里不断问自己,陈安衍那晚到底有没有断片。
要是没有断片怎么办?那天晚上他可谓是疯狂吐槽了一番。
说陈安衍喝他喝过的果汁,恶心。
说陈安衍抢了他的小黄鱼,有毒。
说陈安衍掐了他的脖子,有病。
最关键的是,还想吻他……
幸好没有吻啊,不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许希言越想越觉得智障,脸不知不觉红成了大番茄。
陈安衍眉头微皱,啧了声:“脸这么红。”
许希言回过神,赶紧收回粘在陈安衍脸上的目光,使劲揉了揉脸蛋,“有点热。”
陈安衍一脸嫌弃:“少脑补一些乱七八糟的情节,就不热了。”
许希言:“?”
陈安衍盯着他红得通透的耳廓,压抑蠢蠢欲动的指尖,别过目光,淡然开口:“类似,要不得到,要不毁掉,这样的。”
“……”日!
微信信息还不停地往外蹦,陈安衍瞟了眼:“挺受欢迎?她们难道对你也有想法?”
许希言无语了,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爱吃醋,“我弯的,永远掰不直,懂?”
不过他也能理解,像陈安衍这种强势的人,最忍受不了爱过他的人,很快就爱上了别人,对男人来说,这简直是从外貌到人格上的双重否定。
他必须得解释清楚,不然没有好果子吃的人是他。
“她们送你的那些礼物,我拿去店里退了,刚好路过善善基金会,我就以她们的名义,把钱给捐了,善善基金会给她们发了感?谢信,所以她们感谢我。”
陈安衍沉默不说话。
“并不是你想的那些,”许希言顿了顿,决定怼他一下,不过也不敢大声,小声逼逼补充:“所谓的,乱七八糟的情节。”
陈安衍眼睛眨了一下,换了个姿势:“你帮别人捐钱了。”
“对,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只是你想得太过复、杂。”
“我也给你钱了,你帮我捐了吗?”
许希言看他一副‘你给别人糖了为什么不给我’的表情:“……”
你特么的,争个什!么!玩!意!
果然人如?其名,还是个宝宝呢。
*
许昌远和丘梦晚的全球旅行计划已经完成,今天就要出发。
意思就是,未来的很多天,他要和陈安衍单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晚上八点到十点,还要单独呆在同一个房间里。
父母亲大多时候是偏向他的,有时候他忍不住吐槽陈安衍太过霸道居然让他抄书,他们都会帮他说陈安衍两句。
虽然陈安衍并没有改,但是他心?里还是爽快的。
没有了父母这座大靠山,陈安衍会怎么对他呢?
在公司里和老板两个人同住一个办公室,那是什么窒息的体验。
陈安衍临时有个紧急会议要开,好像是天清湖开发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立刻处理,许希言一个人送他们去机场。
准备登机,许希言恋恋不舍地挽着丘梦晚的手臂:“妈,带我一起去吧。”
丘梦晚:“好儿子,在家好好听哥的话,好好复习。”
许昌远:“等你考试前一个礼拜,爸妈会回来的,等你考完试再去。”
丘梦晚默了默,几度欲言又止。
许希言:“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丘梦晚:“上次听安衍说,你差点被人情感?诈骗。”
许希言:“?”
“小言啊,你社会阅历浅,容易上当,以后想谈恋爱,先问你哥这人靠不靠谱。”
许希言:“……”
“多看一点健康的书籍,多出去和朋友走走,不要产生一些偏执的想法。”
许希言沉默着,哭笑不得,恨不得将陈安衍大卸八块,“妈,陈安衍到底跟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丘梦晚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安衍说上次差点被人骗了,平时有时候感?情爆发,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妈就担心?。”
情感?爆发……
许希言忽然想到,他给陈安衍发过的短信。
什?么捏我耳朵的男人,他爱我。
什?么爱到走火入魔。
什?么要不得到,要不毁掉。
难道陈安衍告了这个状?
许希言刚想解释,就被许昌远打断了。
许昌远拍了拍丘梦晚的背:“我说你不用担心?啦,安衍说希言情感?爆发,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的时候,是笑着说的,你担心?什?么呢,别瞎说让孩子不放心,希言啊,没事。”
许希言:“???”笑、着、说、的?
许昌远:“好了,我们要登机了,飞行员都等久了。”
丘梦晚拥抱许希言:“宝宝好好在家啊。”
许希言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妈,我都多大了,怎么还喊我宝宝呢。”
况且,宝宝是陈安衍的小名啊!
丘梦晚踮起脚尖,一脸宠溺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顶:“小伙子长大了,小名都不让妈妈叫了,好了,爸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许希言宛如?五雷轰顶,呆在了原地。
宝宝,居然是他的小名吗?
他尽量平静地问丘梦晚:“那……那陈安衍的小名呢,叫什么?”
“安衍没有小名呀。”
“……”
*
没有小名的陈安衍父母都来不及去送,就跑到公司开会去了。
因?为,天清湖项目实施方案泄露了。
虽然只是初稿,但项目团队几个月的心?血也打了水漂。
会议室里像丧葬现场一般死气沉沉,没人都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天清湖的项目文件属于集团机密,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泄露了方案呢。
陈安衍扫了眼沉寂一片的会议室,笑了声。
这一声笑,在这严肃的气氛中尤其突兀。
低头的人纷纷抬头看他,一脸疑惑。
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陈安衍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慢吞吞道:“这是上坟呢。”
项目部经理知道,大家是在给他上坟。
上个季度总部的市场部经理泄露销售企划案,被董事长告上了法庭,整个市场部有牵连的人全都辞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