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脸红?
是不是喜欢她?
当然啊,不然这么简单一个问题,哪里用得着纠结这么久呢?
娄清单手托着下巴,像是十分好奇邵流的答案。
而邵流则猝不及防被戳破了心里的隐秘,一时间思绪乱成一团。
他憋了半天:“我……”
“你真的喜欢我啊?”
“你……”
“我怎么了?”娄清侧着脑袋问。
邵流腾的一下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娄清笑着招手说:“这就走了啊?不再聊两句吗?”
“下次吧!”邵流逃也似地溜出门去。
下次?
可未必还有下次了。
邵流一走,娄清脸上玩味的表情瞬间消失。
她砰得一下整个人摔进沙发里,双手盖住了脸。
如今回想起来,过往的相处中处处皆是端倪。
时隔数月,娄清终于迎到了迟来的明晰。
她恍然想起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和邵流明明在冷战期,然而几次和朋友约着出去时,邵流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出现。
后来邵流让她帮忙带带妹妹,恐怕更多也是个由头,毕竟以邵听的性子来说,她要是想去游乐园,自己都能给自己安排好。
所以这些恐怕都不是巧合……
娄清忽然明白,邵流对她或许真的是不一样的。
但如今物是人非,朝夕变换。
能失去的都已失去,她身无旁物,两手空空,仿若重新回到一年前身处垃圾星时的的时候,举目四望,唯有迷茫。
她怎么能再拖无辜的邵流下水呢?
前?方雾影重重,艰难险阻。
她还是要一个人往下走。
*
邵流又羞又恼,几乎是冲回家的。
他一进房间就锁上门,然后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过了好久,邵流才撸起被子靠在床沿,然后一把将旁边床头柜上的小娄清手办抓过来。
这是之前?娄清送他的,自从他给小手办做了许多精致的小衣服后,就不再把它俩塞到枕头底下,怕它们的衣服变皱。
邵流羞恼地用手指戳着小清。
连戳好几下后,他越想越气,最后一把将它扔了出去。
但他即使是撒气也没忘了分寸,只敢把小清往软软的床铺上摔。
摔完了邵流还后悔,没两秒就心疼地把小清给捞回来。
他把小清搂在怀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
两天后,娄清的奶奶被送了回来。
娄清原本想着,奶奶被秘密保护了那么久,一定憋坏了,得带奶奶出去逛一逛才好。
然而出门后才发现,路上行人看到她时眼神都不大对劲,这才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走到哪里都有粉丝要签名的联邦之星了。
她怕被奶奶发现这一点,赶忙找了个借口带着奶奶回家。
而奶奶有些敏感:“娃儿啊,你今天咋不去上班嘞?”
娄清急忙打马虎眼:“今天奶奶回来嘛,我特地请了一天假陪你啊!”
一个谎总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接下来的日子里,娄清装作?有工作的样子,每天清晨和奶奶一起吃过早饭就出门。
虽然出了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首都星仍处于戒严状态,少数有人流来往的地方也不怎么待见她,没有去的必要。
娄清去乔博士的工作室转了一圈,对方倒没有嫌弃她的意思,只是开门放她进来之后也不怎么管她,仍旧勤勤恳恳地给机甲做检修。
娄清实在太无聊了,可乔博士也不理她。
后来娄清恶作剧的兴致上来了,在乔博士拎着小榔头敲敲打打时,猝不及防地从他背后跳出来“啊”一声。
乔博士没有被吓到。
他冷笑着把娄清丢到了工作室外:“别来烦我!”
娄清眼巴巴地刚想说什么,眼前的大门就“砰”的一声合上了。
这下好了,可真没有地方去了。
娄清想了一会儿,对着空气问:“邵流他们现在在哪里?”
没人应,娄清又问:“星河舰队的23号分队呢?”
好半晌,还是没有人回答。
娄清笑了:“你们可别装了,一天到晚跟在我身后,真当我不知道呐?”
又过了一会儿,葱郁林荫中终于有人影出现:“娄上尉,我们不是……”
“行了,不用解释,”娄清摆摆手说,“我知道你们是听命行事。”
军部没有证据证明她背叛,就抢先捅了她一刀,当然会担心她情绪激动下做出对联邦不利之事。
派人跟踪,实时汇报情况,这样的行为也不难理解。
但理解归理解,并不代表娄清能轻易接受这样的事情。
“不过你们以后跟着我的时候能小心一点吗?”娄清似笑非笑道,“至少动静别大到让我觉得每时每刻都被一群发动机跟着。”
对方十分尴尬,和同伴对视了一眼说:“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好了,你们现在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吗?”
监视者顿了顿说:“23号小队正在执行外派任务,这属于机密信息……”
“行,”娄清点点头,“我不找他们,那我想去伯克星的训练基地看看?,这总不会也不允许吧?”
“这个……我需要请示一下……”
娄清叹了口气,摆着手说:“那你快点。”
半小时后。
娄清乘上了前?往伯克星的星船。
监视者们被她发现之后,干脆自暴自弃,也不躲着了,直接包下了她预定的船舱,大摇大摆地跟着她上了星船。
往好处想,这就是一群免费的保镖啊!
娄清自我安慰道。
星船上无所事事,娄清原本想睡一觉,但周围几道实时观察着她的目光着实存在感太强,她合了几次眼也没睡着。
既然都这样了,不如索性……
“你们会打扑克牌吗?”娄清兴致勃勃地问。
“那是什么?”监视者们面面相觑。
“就是一种……”
两小时后。
“叮咚”一声。
娄清收到来自几位监视者的转账,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熟练地开始收牌洗牌,没一会儿便打算重新发牌。
“你刚刚说过这是最后一把的!”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娄清想了想,失落地说,“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明天再继续打。”
监视者:“……明、明天还来吗?”
娄清纯良无害地笑着:“对啊,你们陪我四处乱逛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打打牌有趣,是吧?”
“……是吧。”
监视者艰难地看了眼自己的光脑。
上一条消息还是自己问能不能陪娄清打牌,上级回复:尽量顺着娄清的心意。
思索良久,他终于还是重新发了一条消息:请问陪娄清打牌的花费可以报销吗?
十?分钟后。
上级:……
上级:五万以内可以报销。
监视者:那个……今天我就输了十?万了……娄清说明天还要继续……
上级在办公室里狠狠一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