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ss=&ot;ntentadv&ot; 劳拉芳娜脸色不善,“我现在并不勇敢了,相反,我还觉得害怕。”
“害怕?”
弗拉德伯爵看了一眼托盘里的匕首,“劳拉芳娜,让你感到害怕的,是你的命运吗?”
“命运?那只是责任而已,不是我的命运。”
说着劳拉芳娜又再次要去拿匕首。
“先等等。”
弗拉德伯爵伸手拦住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很清楚,在举行了仪式之后,我将成为尼古拉斯伯爵。”劳拉芳娜答道。
“那之后呢?”
“之后?”
劳拉芳娜没想过。
弗拉德伯爵等的就是这个,他喑哑笑道:“要不然,我给你一个意见?”
“这是你的意见,还是红帝的意见?”劳拉芳娜突然问道。
“你以为我是红帝的奴仆?”
弗拉德伯爵摇头,“我跟红帝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你们以为的上下级从属,从头到尾我都只是跟他合作,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更快走到阳光下而已。
所以,接下来我给你的意见,也是为了吸血鬼世界的未来,为了你和我,为了在场的所有吸血鬼而考虑的,不是出于我个人,或者红帝的私心。”
“你说。”
劳拉芳娜冲他努努下巴,“但我的耐心并不是很好,尼古拉斯家族和在场的所有吸血鬼也很忙,没空听什么长篇大论。”
“并不长,我要讲的事情很简单,并且对你们很有好处。”
弗拉德伯爵抬手,他的一只手上戴着一枚镶嵌黑色宝石的指环,那东西不是弗拉德家族的传家宝,看起来却价值连城,并且似乎有某种特殊的象征。
“事实上,只要尼古拉斯家族愿意跟红帝合作,那马格纳斯家族便也没得选了,整个血裔不会再有人反对红帝的主张。
我们再次形成紧密的结合体,为了感谢你和尼古拉斯家族,德古拉和弗拉德家族将彻底退出英吉利亚,并且将在敦灵三岛的所有领地都献给尼古拉斯家族。
而且,德古拉和弗拉德为了感谢您,劳拉芳娜·索菲亚·冯·尼古拉斯,你将永远是尼古拉斯家族的主人,我们保证你地位的合法性,并且叫它稳固下来。”
“你们把所有的领地都交给我们,那你们去哪?”劳拉芳娜问他。
“去美洲。”
弗拉德伯爵微笑:“我们两个家族都会去美洲。”
劳拉芳娜斜了他一眼,“探亲啊?”
“你说笑了。”
弗拉德伯爵并不感到被冒犯,他只是淡淡道:“红帝在那里,给我们许诺了新的未来。”
“那是什么样子的未来?”劳拉芳娜有些好奇。
弗拉德伯爵叹了口气,“要是未来可以预测的话,就轮到我们吸血鬼做神灵了。”
“也是。”劳拉芳娜应了一声。
“所以。”
弗拉德伯爵把话头转回来,“劳拉芳娜,哦不对,是尼古拉斯伯爵,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这样询问的时候,眼角余光也扫视过在场的尼古拉斯家族成员。
跟他预料的一样,在谈到将敦灵三岛的土地全都献给他们时,这些人的眼里都闪过了兴奋的亮光。
就连那些家族的旁系,或者附庸,也跟着高兴起来。
可在谈到保证劳拉芳娜的地位稳固时,就连最应该跟她站在同一阵线的约瑟夫,脸色也不由地有了变化。
显然,他们并不愿意叫劳拉芳娜长久地做家族首领。
至于其中的缘由,想法,那是他们内部的事情了。
不过这也叫弗拉德伯爵在这看似牢固,无懈可击的堡垒中看到了从内部攻破的希望。
劳拉芳娜需要他们,尼古拉斯家族的其他人也需要他们,那到头来,尼古拉斯家族还是脱离不了弗拉德的掌控。
弗拉德伯爵眯着眼睛,耐心等待劳拉芳娜的回应。
他自信满满,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条件,特别是在世界已风雨飘摇的时候,再强大的人也需要靠山和支撑。
劳拉芳娜的地位岌岌可危,最需要的便是现存的最后一位血裔伯爵,弗拉德的支持。
这样想着的时候,弗拉德伯爵又不由想起了那个在东欧被红帝册封的,德古拉家族的小子。
他不是奉命去拦截劳拉芳娜了吗?
以他的力量,加上狼人丹尼,绝不会失手才对。
可弗拉德伯爵却不能按照计划,在地牢中见到劳拉芳娜,或者见到她的尸体,以至于他现在要出现在继承仪式的现场,进入尼古拉斯家族的地盘,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劳拉芳娜谈话。
不过这都不要紧,因为劳拉芳娜一定会接受他的条件。
果不其然,劳拉芳娜露出了一种满意的笑容。
她点头道:“你说的一切都很好。
我知道的,一直以来,我能过上优哉游哉的生活,并不是因为我聪明,或者我有能力,这只是因为家族的庇荫而已。
家族让我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从不用为钱发愁,也不会受到猎魔人们的骚扰。
血裔,使得我不像别的吸血鬼那样,被【对鲜血的渴望】束缚着,我过的是自由的生活。
然而,这种自由,仅仅只是因为别人为我付出了代价而已,而如今,付出代价的人变成我了。”
“没错,你很清醒。”弗拉德伯爵点头。
“可是。”
劳拉芳娜突然笑了起来,“最近我接触了两个人,叫我发现,其实我可以做一个很无赖的人,我得了好处就想跑,占了便宜便能头也不回地消失。
这才是我,没有责任,也不存在所谓的命运。”
“唔?你想说什么?”
弗拉德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是说,你给的条件都很好,很真诚,打动人心,任何人都会接受的。”
劳拉芳娜突然想起,那个被她放在马车底下的波斯花瓶,她刚才应该将那个花瓶带回来的,因为它实在很好看。
而且,那是别人第一次送她,只为了叫她开心,不为了求什么回报的一件礼物,最为纯粹的礼物。
她实在不应该把它放在那样的地方,要是丢了,碎了怎么办?
这时候她一心只想着那个波斯花瓶。
“那你的意思是?”弗拉德伯爵催促道。
“我是说,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