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游戏里的话，大概就是一种回收玩家金币、维护游戏平衡的做法，莫北理智上很明白，感情上很郁闷，毕竟要花真金白银的人是她。

听莫北这么说，程雄是真有些意外，在他的理念里学校是那些有钱人家才会送孩子去的地方，学的都是一些他听不懂的东西，似乎除了认字和数数外，别的用处也不大。

程雄识字还是自家爷爷教的，老人家出生于黑暗时代之前，那时候是人人去得起学校的，他扎扎实实读过几年书，只可惜后来日子不好了，乱七八糟过了那么多年，把身体弄得很糟，在程雄七、八岁上就过世了，真正教也没教多少东西。

但就是这样，认识百十个常用字，会把大家工资都算得清清爽爽的程雄，也是工友们心目中了不起的大人物，说话很有威信。

“要是真有教人怎么盖房子的，我肯定会去看看的，就是不知道学费贵不贵。”

莫北知道他的意思，说道：“日后会有章程的，具体多少现在说不好，但肯定大家都能负担。开学日子的话，大概就在最近这段时间，你先去忙度假村的事，等回来大概能赶上新学期开学。”

程雄动心了，心里盘算着回去就看看存款，怎么也先把自家闺女送进去，要是还富裕，他就也跟着学学。要是钱不够，就再攒一阵，先紧着孩子念书，他肚子里的这点存货，可被掏得差不多了。

“那行，我回去就找人先去那边，彭卡先生在是吧？我跟他对接去，把活儿先干了，再回来学东西也踏实。”

莫北点头，目送人带着图纸出去，调出备忘录更新了这项工作，手指敲着桌面陷入沉思，她脑子里要办的事太多，但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总得捋顺了轻重缓急，一点点来。

正想着要不要先不等那些老师来，直接给孩子们开网课时，有人敲响了会客室的门，她抬头扬声招呼人进来，然后就看到了唐备端着两杯奶茶走了进来。

“听说你喜欢喝巧克力的，尝尝？”唐备向后抬腿将门关上，随后将杯子放到桌上，还往莫北那边推了推，说道，“我有事跟你商量。”

莫北挑眉，不客气地伸手拿过了奶茶，没急着喝，就在手里转了两圈，说道：“少见啊，唐大商人竟然主动花钱——说吧，什么事？私事的话，不为难我就给你办了，公事还是按流程比较好，我不能开走后门的口子。”

唐备拉开了之前程雄摆回原位的椅子，晃了晃手里那份芒果奶茶，笑容满面开口：“我像那种会走后门的人吗？”

莫北点头：“像。”

唐备叫屈：“是什么给了你错觉？啊！我多正直一人啊，想着看朋友还带奶茶当礼物，你太伤我心了，小莫同学。”

莫北垂眼，不去看对方浮夸的表演，抽出袋子里的吸管“啪”一下戳破杯盖，开口道：“想聊天，看在奶茶的份上，我免费陪你聊到喝完。要是还有别的事，我建议你直说，本领主的时间很贵，比任何律师和心理医生都贵，而且是按分钟收费的。”

唐备举手投降，收敛了浮夸的表演，严肃地表示自己真的有生意要跟莫北谈：“有人看中你们基地的马了，问你卖不卖。”

莫北想了好多种可能，唯独没有这种，楞了一下才回答：“看中什么了？”

唐备：“力气大，不易疲劳，好驯服。那人最初就是坐了趟马车，后来就好奇为什么一匹马可以拉这么多人，一般都是三到四匹马才能做到，你这个有些夸张了。”

莫北“哦”了一声，给唐备解释：“其实没那么厉害，马车是经过改良的，没现在主流的那种沉，马倒是比一般的马强壮一些，不过也没厉害到那个程度吧。”

唐备“啧”了一声：“那你还真是小瞧了你的马，这东西系统出品的吧？”

莫北点头：“对，一片牧场自带的产物之一，我之前就知道成长速度比现实快，大约三个月就能出成马。”

唐备：“那就是隐形数据，没体现在表面上——我还以为你知道这点，还故意露出来给人看，就是为了想卖马。”

莫北眨眨眼：“想太多。我老家那边很少有马车，后来进城念书更看不着了，没研究过一匹马到底能拉多少人。我就是随便试试，想着不行就再加一匹，结果能行，满负荷坚持都没问题，就算了。”

唐备感慨了莫北的运气，将话题引了回来：“那你卖不卖？”

莫北摇头：“暂时不，我自己的需求还有很大缺口，没补齐前不考虑对外。”

唐备也就是先来问问，成与不成都在意料之中：“那我就先跟人这么说了？等你想卖的时候记得找我，中间费可别便宜了外人。”

莫北：“你又不是我们基地的，不也是外人？”

唐备一本正经：“那怎么一样，咱俩可是老乡，我怎么也算是内人。”

莫北：……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