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想起言倾说的那句,泄漏天机,遭了报应。
穆玖琛的心微微一紧,结合颜清欢那说过两遍的死过一次之言,心里隐隐好像抓住了一点什么,却偏偏又头绪不明。
不过,都将人拉到祠堂来了,他为何还要自己一个人毫无头绪地琢磨?!
如是一想,穆玖琛便很不客气地发问了:“你为何会在沁雅轩吐血?”
下巴得到自由,眼皮也没人动来动去了,颜清欢忙侧过了头,暗暗松了口狠气。
但是,好像皮肉上还残留着大佬的温度,这让她微微有点心慌……
有点心慌的颜清欢,冷不丁听到穆玖琛的问话,猛地一激灵。
美色误人,险些将自己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颜清欢讪笑:“呵呵,此事,说来话长……”
大门紧闭的祠堂外边,明月高悬,流光徘徊,为浓墨的夜色,披上精致的纱衣。
祠堂内,颜清欢有意无意地避开穆玖琛的眼神,从吐血引出的话题,开始声情并茂地给他讲故事,柔弱少女灵魂漂游记!
……
同一时间,墨阳城内城的某处大臣府邸,在夜色萧萧中迎到了它的主人归家。
工部左侍郎常威,持着一张严肃脸跨进了府邸大门,直奔书房而去。
身后的心腹,指挥着下人,小心翼翼地抬着以檀香木为画轴的名画,紧跟于他。
书房内,着褐色长衫的心腹,见常威愁眉不展,误以为他在忧心转任官职一事,遂出言安慰他。
“大人,画已到手,过几日便可送进宫中,以妍嫔娘娘之手献于皇上,届时,娘娘再在皇上美言几句,龙颜大悦,您想转到户部一事,必能心想事成!”
常威对他摆了摆手,不曾搭理。
那心腹瞬间明白他不是在忧心此事,那又是在忧心何事?
还不待他出言询问,常威已经打发他出门了。
待人离去之后,常威走至常备笔墨的桌案旁,手执狼毫,笔力运转。
不多时,一名梳着垂鬓分肖髻的娇俏少女跃于纸上,婉转灵动的眸子,十分有神。
他见过她,那双眼睛没有睁开的样子。
常威搁笔,只一双眼睛的差别,他差点就不敢相信那是同一个人。
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她明明就该是个死人了,却还好端端地活着,跟在定安王身后。
假死?
常威想到此处眯了下眼,眸中闪过一道狠厉的暗芒,早知如此,他就该捏断她的脖子。
好歹,还是能警告警告那年少轻狂的定安王。
伴随着他将右手捏得咔咔作响的声音,他右眼下方的黑色胎记,显得阴森可怖起来。
……
穆王府祠堂。
“松手!”穆玖琛眉心咋跳,咬牙切齿地说道,心中一团无名火烧得正旺,恨不得一脚踢开某个得寸进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但到底,狠不了心。
颜清欢坚定地摇头,并且加重了抱着穆玖琛右腿的力度:“不!都说了我要抱大腿!”
“本王还没信你的说辞!”
穆玖琛脑子抽疼,手背青筋直跳,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他就不该因为,她可怜兮兮地说什么,要牵手才敢为他解除所有困惑,就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她牵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