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栾念与栾苑内斗结束以后,宫里的太医已经大换血,虽然底子都干净可靠,但是他们的医术,也都是平常郎中的医术罢了。
栾念其实是将太医院院判的位置一直给川芎留着,也知道川芎一直在京中,若是宫里真有了什么特别急的病,宋慈惜和川芎都在京城,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这次栾念私自带兵北上,军中也不能没有一个会医术的,川芎那日正好在茴桐那里,听到此事毅然决然跟着栾念一起,所以眼下川芎也不在,能用的上之人,也就剩下一个宋慈惜了。
这次栾平央病倒,若是宋慈惜能够将他医好,那对于宋慈惜来说,解了禁足的最为关键一步,也就在这件事上了,所以宋吾海才会着急之中带着些许喜悦。
抛开栾平央能够解了自己的禁足不说,他到底也是栾念的父亲,宋慈惜无论如何也是要救他的。
同宋吾海一起小跑着来到了栾平央的寝殿,外面宫人跪了一地,到了内室,里面的太医也跪了一地,老的老、小的小,都在不停的瑟瑟发抖。
太后坐在床边,脸色极为难看,见宋慈惜来了,太后的表情也没有因此而缓和一点。
宋慈惜看了太后一眼,不敢在同她对视,毕竟栾念私自离开京城一事,到底起因也在自己,宋慈惜理亏。
刚要给太后跪拜请安,太后立马阻止了宋慈惜:
“别那么多的规矩了,快先来替皇帝看看。”
宋慈惜点了下头,连忙走上前,太后让出了床边的位置,宋慈惜作势跪到了床边。
伸手搭上了栾平央的脉,宋慈惜有些震惊的挑了一下眉。栾平央上次中的毒自己明明已经给清干净了,怎么现在身子又有了再次用毒的迹象?
宋慈惜习惯了不露声色,更何况是在现在这种场合下,搭脉的手指又稍微加了些力度,宋慈惜确定,自己并没有诊错脉。
情况太过紧急,可是宋慈惜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若这次栾平央只是因为栾念私自带兵北上而忧郁病倒,宋慈惜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栾平央生气栾念忤逆自己。
可是眼下栾平央身子除了中毒,没有半点生病的样子,看样子这里面的事大着呢。
这次栾平央虽然和上次中的毒一模一样,但是这次给他下毒之人下手很重,不像上次一样只是慢慢下毒,这次下毒之人一下子应该下了很多的量,所以栾平央才会直接不醒人事。
想到这,宋慈惜藏了私心,栾念这次出京一事已经是犯了天威,如果他能全身而退回来,栾平央如果好了,还指不定如何处罚栾念。
若是宋慈惜就这么放手不去栾平央,栾平央这身体如何下去,也就是个把月的事。到时栾念真的能安然回来,那便不会在有人为难于他。
可他毕竟也是栾念的亲生父亲,宋慈惜要是真的不救,任意让栾平央就这么丢了性命……
宋慈惜犹豫的抽回了手,太后看到紧忙凑上前来:
“皇帝的身体如何了?”
“回太后的话,皇上他……又中毒了。”
片刻之间,宋慈惜内心纠结,可是她还是没有说假话。太后对她不薄,她也不能因太后埋怨她这么一次,便撒这个满天大谎。
到底,宋慈惜也没有失了本心,不过这次栾平央身子与上次大不相同。宋慈惜救与不救是一回事,救了能不能安然活下去,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