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欢不免诧异,难道韩宝庭是跟着她们过来的?但仔细一思量又大不可能。
这人明显在她们前头来的沅水城,既便是神机妙算的诸葛亮,也没有本事未卜先知,何况是韩宝庭这样的公子哥儿,林与欢暗笑自己多心。
韩宝庭瞧见林与欢和樱儿,显然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上前拱手道:“林夫人、樱儿姑娘,好久不见!”
林与欢下车,带着樱儿含笑道了万福,“韩公子,真是巧遇!”
韩宝庭此时似无意寒喧,只道:“在下现时有些急事,不知二位晚上是否得空,在下想为林夫人和樱儿姑娘接风。”
还没等林与欢推辞说自己也很忙,以后咱们有机会再聚,樱儿已急匆匆地应承了:“好呀!好呀!要让韩公子破费了!”
韩宝庭笑了笑,便匆匆离去。
对于韩宝庭这种鲜肉男,林与欢自上过一回当便免疫了,倒是樱儿激动得不行,一进上房,便是“韩公子长,韩公子短”,又开始忧伤没一件好衣裳可穿,连个头钗都没有,晚上怎么有脸见人,活脱脱一个脑残粉样。
林与欢觉得有义务惊醒樱儿的春梦,冷冷道:“你也亲眼见过,他和林甜儿不干不净,而且还红颜知己遍天下,这是头花狐狸,看看就罢了,靠近了可骚得很。”
樱儿气了,“小姐,韩公子虽有些风流,却见义勇为救了咱们,您不懂知恩图报谁也不能勉强您,为何还要在背后污蔑人,我不过是欣赏韩公子品行高洁,您这到底吃哪门子的醋?”
自从樱儿跟着自己出来闯荡,嘴皮子功夫着实见涨,林与欢无言以对,便借口出去考察市场,换了身衣裳,也不管樱儿,独个儿出了门。
受了上次遇劫的教训,林与欢这一路完全按照男子的举止言谈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时间长了,倒真有几分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意思,不仔细瞅还真瞧不出雌雄。
她先找了间从外头瞧着挺气派的福海酒楼,上到二楼窗边座位,点了一壶酒和几个下酒菜,便自斟自饮起来了。
这酒楼下面正好是个很繁华的集市,来来往往,人流不息,倒是个热闹地儿,林与欢觉得很有几分意思,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桌上的酒味道极淡,上来的菜更是油盐不进,也难怪这酒楼的客人寥寥无几。
“掌柜的呢?这什么酒,简直淡出个鸟来,老子今日不付钱!”旁边桌上,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客人显然喝得有点多,正耍着酒疯。
奇怪的是,小二们不急不忙,任由此人倚风装邪,就是无人上去搭理。
那人大概觉得受了冷落,脾气一上来,指着小二们骂道:“你们这群过河拆桥的家伙,先前对着爷点头哈腰,如今瞧见爷落魄,鼻子就冲着天了,什么世道,哪里来的天理!”
过了一会上来个掌柜的,先没管那闹事者,倒是对着二楼的几桌客人频频作揖,道:“打扰各位了,小的立马将这酒鬼扔下去。”
不一会,便有几个壮汉上来,像拎小鸡子似地将那人拖到楼外,虽没动手,却拦着不许他再进。
林与欢瞧着好奇,招过一个小二问:“小哥,这人是不是老来闹事?”
小二惊讶地问:“您是熟客?”
林与欢摇了摇头,“在下今日才来沅水城,不过瞧着小哥们由着他闹,觉得你们必是认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