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浑浑噩噩的吸了氧气,输入血浆,听着急匆匆的脚步和哭喊,什么宋离予,什么小瞎子,什么慕穆,什么小哑巴,一过经年,一团混乱,混乱一团。
我辗转白天黑夜。
醒一瞬,睡一时。
一瞬佛陀莲花,一时魍魉地狱。
梦里抹不去的事一条白色大道,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小男孩站在路的尽头哭泣。
他说: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抛弃我。
我喊:妈妈要你,宝宝,妈妈不会抛弃你。
可他突然被山头的血盆大口吞掉,我的双脚却被玻璃扎入地面,脚下是白骨骷手拽着我的脚腕不得动弹。
佛说,堕胎杀生乃大罪,我就只能陷入地狱一样的梦里反复在白色大道上跑着,又在接近时迈不开腿脚。
“我的孩子!带我走啊!”
我嘶吼着,瞪大了眼珠,这次,我看到了白天。
在我身边趴着一个人,我一动,那人揉眼看向我,随后激动的红了眼眶。
“穆慕!你醒了。”
“孟小溪……”我转动眼球,眼睛发烫,我还沉浸在那场梦里:“为什么,我要躺在这里,我的宝宝,为什么不要我了。”
眼皮被孟小溪温热的手盖住,这个咋咋呼呼的二逼,哭了:“我见不得你哭,可你哭出来好受。慕穆……我心里难受。”
我抖着嘴,扭开头,拒绝孟晓溪给我的温暖,拉起被子把脸埋进去。
骨缝寒气,疼痛狰狞而出,在我的皮肤肌理上长出荆棘,每一个呼吸都扎得我生疼,我蜷缩成一团,手放在松软的肚皮上,眼泪肆意:“宝宝,我错了,我也好疼啊。”
错在自以为是,信了所谓日久见人心,日久能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