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出声的是房东,“听说她两个弟弟挺厉害的,你别这样把事儿闹大,到时候指不定……”
未婚妻:“人家厉害有她什么事!人要真有那心她还能一个人带着个傻儿子在这里?”
李玲是结结实实拿棍子在挥的,手指上有几个冻疮,通红的手指被棍子粗糙的表面磨出了血。
可她一个女人,怎么敌得过一群男人。
一群男人闯进来,烫得平平展展挂在架子上的衣服被扯下来,踩在脚下,沾上污浊的雪水。
李楠被吓坏了,他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流了满脸,站在一边瑟瑟发抖。
有个男人随手推了他一把,他倒在地上,头磕在木质收银柜台上,咚一声。
磕得不重?,人没事。
可这一下,吓到了李玲。
她扔掉棍子,跑过来,一手掖起李楠,一手从收银台里面抽出把菜刀。
她是真的藏了把菜刀。
“都给我住手,再动一下,我砍人了!”李玲眼睛通红吼了一嗓子。
一把菜刀和李玲鱼死网破的架势唬住了一帮男人。
就是这个时候,一辆车驶过来,急刹在店门外。
匡伊到翠河镇,先去了家里,家里没人,他正准备往店里这?边来,有人告诉他,你姐店里那边出事了,快去看?看?吧。
匡伊提高?车速赶了过来。
下了车就看?到这一幕。
他皱着眉头走进来,边打电话报了警。
其他人一时半会愣住了,翠河镇哪里见过这?样的男人,像从香水杂志上走下来的一样。
这?种不拿正眼看其他人的气质,比李玲手中颤抖的刀刃,更让人害怕。
进来砸东西的男人一窝蜂撤了。那个未婚妻眼睛直勾勾粘着?匡伊的侧脸,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快走呀,人都报警了。”假好心的房东拉了下她。
人都走了。
李玲扔下菜刀,顺了顺鬓角的头发,弯腰给李楠擦脸上的泪。
知道他听不见,仍然哄着?:“不怕,不怕,没事了。”
“姐……”匡伊叫她。
李玲:“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姐,你手流血了。”
李玲擦干净了李楠的眼泪,直起身,随便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看?着?满室的狼藉。
“警察等会就来了,外面这么多人证,他们跑不了。”匡伊说。
“我知道。”李玲低头抚着?李楠的头发。
匡伊从侧面看见她深陷的眼窝,三十多岁,可她此刻看上去竟然还没有汪碧晴年轻。
“姐,我买了套房,我今天过来,想接你跟小楠去海城……”
“好。”
匡伊的话还没有说过,李玲直接答应了,很干脆。
匡伊甚至还没有说,他已经为李楠找好了学校,离家还不算远,晚上可以回家住,还请了绘画老师,周末可以来家里教他画画。
李玲就这么直接答应了。她心疼她儿子,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不是办法,她有手有脚,到了海城一样能找到事情做。
“谢谢你,小伊,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李玲抬起头看着?匡伊,嘴角弯了一抹笑。
谁让你倒霉是我亲弟弟。
匡伊:“没事儿,这?是我应该做的。”
警察没多久就来了,这?么多目击证人,整个事情处理起来很快,也没见那个未婚妻口中的大舅伯出来做个什么。
后来才听知情人士说,她那个大舅伯是派出所扫院子的,平常爱吹牛,吹自己跟这?个所长关系好,跟那个所长关系好,没想到有人还就真信了。
从派出所出来,雪没停,天快黑了。
匡伊带着李玲和李楠上了车,把暖气开到最大。
“姐,先回家,收拾下东西,咱们现在就去海城吧?那边家里更暖。”
李玲看?着?车外面的风雪,“你一个人开这?么久车,会不会太累了?这?么大的雪开车安全吗?”
“不累,现在五点多,到那边也就八点多。今天还好,明天路面结冰了才不安全。”
“那好吧。”
李玲本以为不需要收拾多少东西,可真正收拾起来,却发现,什?么都想带走。
东西杂七杂八装了一后备箱。
李玲锁了门,黄昏的夜雪中最后看了眼家,牵着李楠的手上了车。
车开上路没多久,匡伊接到一个电话,匡小米打来的。
“大哥,我离家出走了,准备投奔你,你快来接我,我发个定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