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弼太后不无焦急地道:“他可不是不会说话,罢了,姐姐,你多小心些罢,妹妹也实在不知道这样的事,到底该怎样办才好呢。”
玉杉笑道:“不怎么办,我还不信,这样不着边际的话,他赶明儿,能到朝堂上说去。罢了,明日,我是告假了,你同明杰上朝上盯着去。我估摸着,济洲这几天也该来信了,你注意些。”
德弼太后道:“姐姐,我知道了,你放心罢,便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做,实在不行,便问姑父。”
玉杉道:“嗯。还有,那司马温恭的回信,若还是一如既往的怯惧,你该申饬便申饬,也不用顾及梁家的颜面。”
德弼太后低头道了一声:“是。”
玉杉躺了下来,道:“差不多,就到这里罢,我有些累了,你也回去罢,唉,真不知道,我这两条腿,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地好起来,刚才那会儿就跟刀割一般似的。”
德弼太后劝慰道:“有云姑在,一定会好起来的。姐姐,咱们就真的不能想个法子将云姑解救出来么?”
玉杉道:“怎么救,一但救了,咱们二人就都要担一个不孝的骂名了。”
德弼太后道:“一个骂名,又怎么敌得过姐姐的一双腿呢?”
玉杉道:“不是一个骂名,是两个。我说句让人寒心的话,不放云姑,咱们二人能活,只是不知道我这一双腿什么时候能养好罢了,放了云姑,将来,一但有人借题发挥,咱们二人,便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皇帝现在还小,他该怎么办呢?从此便是朝政旁落。”
德弼太后道:“唉,这可如何是好呢?”
玉杉道:‘你总是不懂她们江湖中人所想,你放心,这个时候,云姑的心愿已了。她又答应了替我医治,一定不会不管的。’
德弼太后道:“但愿罢,我总是有些不大放心。”
玉杉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不放心的。哈,我真的该睡了,你先回罢。”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德弼太后笑道:“那好,我不扰姐姐的觉了。”说着,便离开了。
转眼又是一日,玉杉果然没有上朝。
用过早膳,着人传来了孙妙清,玉杉道:“妙清姑娘,哀家今日,亲自带你去见那个姑娘。”
孙妙清道:“有劳太后了。”
玉杉微微一笑,道:“不必了,哀家是殿下的嫂子,他的事,哀家自然是要帮衬些的。”
太皇太后的丧仪一过,宫中已经撤下了那些素白的缎花。
一如往年的每一个夏天一般,花园里各色花朵,争奇斗艳。
寿安殿里,先帝的棺椁依然在那里,一切,一如当初供到这里来的时候。
玉杉坐在先帝的棺椁之前,屏退了左右所有的人,道:“孙姑娘,你可还记得,昨日,我曾经说,你的声音很耳熟,你也觉得哀家的声音耳熟。”
孙妙清道:“记得的。”
玉杉又道:“记得便好,哀家七八年以前,曾经遇到过一个小道姑,道号也叫妙清,说真的,你们的声音,身量,都挺相像的,只是,哀家隔着你的帷帽,不能看到你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