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听德弼太后的质问了,微微皱眉,道:“我多怎让她跪在外面了?”
德弼太后笑道:“姐姐是没让她跪,不过,您不见她,她也不走,就往辇路上那么一跪。过往的宫人来来往往,可是都看在眼里了。”
玉杉听了,轻轻按着自己的眉头。
安太妃,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头疼的人物,什么事,只要她要做,她就一定有办法能逼得你按着她的想法去做。
这么多年,无论宫里宫外,都是如此。
唯一的一次例外,便是玉杉要养明玥公主的那一回。
这样看来,却也难怪后面的那一段日子里,她恨毒了玉杉。
玉杉想起安太妃来,心中满满是烦恼,只问德弼太后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德弼太后并不十分挂怀的道:“我叫她先把腿歇好了,再进来回话。”对于她与玉杉来讲,安太妃的事,是没有什么要紧的,早些、晚些,都没什么的。
玉杉道:“有什么话好回的,一会儿你问她罢,我是真的懒得跟她说什么。”
德弼太后道:“那姐姐一会儿就往里间歇着,等我问好了,再同姐姐你说。”
玉杉道:“料想她的事,你来办,办得指定是比我好,又何必再向我回什么呢?你自己做主便是了。”
德弼太后道:“姐姐,你真放心我一个人么?”
玉杉哂笑一声道:“她能有什么事呢?”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了里间屋。
德弼太后苦叹一声,心中暗道:“罢了,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的心,只在后宅那些不大的地方,我这辈子是比不上这位梁太后的,甚至于,连香葭也比不上。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的对先帝心存怨恨,又保必念念不忘,又何必一再地冒险。”
一时,安太妃进来,见只有德弼太后一人,虽然心里不大痛快,却还是郑而重之的向德弼太后请了安。
德弼太后敷衍地道:“起来,坐吧。”却也不让宫人上茶。
安太妃怯怯地起身,坐在了下首。
德弼太后道:“安太妃今儿来,是为了什么事?姐姐今儿累了歇下了,有什么事,对我说也是一样的,便是我不成,等一会儿替你回了姐姐,也就成了。”
安太妃道:“臣妾、臣妾听人说,将来明权是要出继摄政王的。”
德弼太后冷冷地道:“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什么样的人,这么大胆,这样的闲话也敢传。”
安太妃道:“臣妾、臣妾从哪里听来的不要紧,只是,太后娘娘,臣妾实在是不想叫明权将来离开臣妾的。”
德弼太后道:“你不想与明权分开,却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安妹妹,你要知道,皇子长大之后,总是要出去开府的,到那个时候,也不能同你一直在宫里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