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看了一眼媛妃,道:“阿芷,你以往不是这个样子的。”
媛妃道:“臣妾以往就是这个样子的,是姐姐一直不知道。”
玉杉苦笑一声,道:“好,以往是我错看了你了。”说着,阖上了双目。
媛妃笑道:“姐姐,你真恼我了?”
玉杉并不睁眼。
媛妃继续道:“姐姐,你真的恼了我么?姐姐,咱们与她之间的那点争执,太后她老人家早看在眼里,孰是孰非太后心里有杆称。可是,咱们却也不能太过叫她把咱们欺了去。”
玉杉缓缓睁开眼睛,道:“可着这后宫上下,谁还敢欺了咱们去。”
媛妃道:“妹妹虽然刚回来,却还是听说那时,她逼得姐姐责打了郭薇。”
玉杉看了一眼郭薇道:“这样的话,也传给媛妃娘娘说?”
媛妃道:“姐姐,这哪里还用她说,这皇宫上下,早都传遍了。”
玉杉嗐了一口气。
媛妃道:“她恨咱们,这个咱们都知道。历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姐姐多少防备些才是。”
玉杉道:“你放心,她恨归她恨,我料想她还不敢陷害我这个皇后。”
媛妃道:“她不敢陷害您,可是,她若明目张胆地戬除您在后宫的羽翼呢。”
玉杉微微一笑,道:“本宫哪有什么羽翼?”
媛妃道:“瑾姬、王婕妤。今儿这一回,她二人怕是都有些牵连。”
她与媛妃二人就在外面这般说着,全不顾及里面的安嫔会听到。
后宫之中,许多事历来是看破不说破。而她二人此时就这般说破今日所牵连的诸人,倒叫真有心在此做文章的人,不敢再继续。
玉杉笑道:“瑾姬如今虽被太后传去问话,不过有本宫做保,自然是平安无事。至于王婕妤,她不过当时吓昏了过去,可回去之后,却是一点事都没有。如今,受苦的便只有安嫔一人而已。不过,待安嫔平安生下皇嗣,便也就无事了。”
媛妃道:“果然是皇上和娘娘的鸿福。后宫之中一准是遇难呈祥。”
玉杉轻笑一声,转问,道:“皇上在园子里的时候怎么样,我这几日一直没得空儿问,我瞧他倒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媛妃道:“皇上操劳的事,臣妾也不懂得,娘娘真想问,倒是问问太医们才是正经。”
玉杉道:“太医们说话,最是听不到几句有用的,全是套话。阿芷,我知道,这大半月来,皇上一直都在召幸于你,你和我说说,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媛妃满面羞怯地道:“那样的事,姐姐您叫我怎么说呢?”
玉杉道:“和我之间,又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么?”
媛妃道:“姐姐,这里还有这些外人呢,咱们怎么能说这个呢?”
玉杉听了,自知皇帝这些时日在媛妃处有些纵得太多了,当下悲喜交加。所喜者,是皇帝对媛妃的看重、喜爱,自己若是退步抽身,便再无什么挂念了。所悲者,皇帝独宠一人,又因这个伤了身子,恐怕太后到时知道了,心疼儿子,倒迁怒了媛妃。
媛妃看玉杉一副愁容,只当玉杉起了醋意,又当玉杉疑心自己,便道:“姐姐,你若是不许,那妹子便再也不承宠了。”
玉杉低声骂了一句:“胡闹。”阖上了双目。